回城的路上,沈荣宁一直打量着手中的状纸,许久,紧皱的眉头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抬头看着裴轻寂,试探性的问道:“状纸是要交给衙门,那么巩玉山呢?”
闻言,裴轻寂面上带出一抹笑意:“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大人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显然是之前早就查看过一番,只是不方便动手,才带了妾身前往,若是你想要了他的性命,随意找了个理由便也是了。”沈荣宁叠好状纸,轻轻放在小几上。
她端起一盏清茶,轻抿一口道:“大人,若是你此次想将他交于衙门,自然会将所有账本都带上,可唯独带了这张状纸,意义自然不同。”
“裴某倒是小瞧了夫人。”裴轻寂轻笑垂眸,指节分明的大掌端起一盏茶,对着沈荣宁遥遥碰杯:“都被夫人猜中了。”
沈荣宁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那接下来的事,妾身便不参与了。”
“好。”
即便是不去衙门,沈荣宁也清楚后果,此次裴轻寂要的,就是给这背后之人一个教训。
若是此人忌惮他,那么茶庄里缺漏的银子,自然会双手奉上,账目也就平了。
若当真是皇家之人,有了所有村民联名上访状纸,裴轻寂即便是清了以往所有的账目,背后之人也不会多说。
且此事已经在衙门备案,即便是往后想要查缺补漏,也不会算在他身上。
至于夜半偷袭之人,此事就就交由裴轻寂自行处理了。
回了陆府,沈荣宁懒懒的躺在床榻上,才觉着恢复了些许精神。
“小姐,就去了一日,怎么感觉去了三五日一般。”槿夏也有些疲惫的窝在她床榻边上。
兰溪看着二人模样,有些无奈的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出去做什么了。”
兰溪用热毛巾给沈荣宁擦拭了一番,又替扶着她的肩膀轻柔按摩,缓解她的疲乏。
沈荣宁恢复了些精神,才开口:“府内可有发生什么?”
兰溪指尖微顿,回忆了片刻后才开口:“夫人指的是张嬷嬷?”
“嗯。”沈荣宁闷闷的应了一声。
她强行将张嬷嬷扭送倒了祠堂,自己又离开了一日,不知如今情况几何,
“没有动静。”兰溪开口说道,面上多了些疑惑:“奴婢去看过,张嬷嬷依旧在祠堂,不知为何太太没有发难。”
“倒是奇了。”沈荣宁垂眸,心中满是疑惑:“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