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夜,二人再无牵扯。
他抬身吻上她的唇,极轻、极柔的一物。
柳青娘讶异地望进仇恨天熠熠如火的眸子。他不曾如此吻过她,他的吻,火热、狂野,是彻底的占有,却绝不是温浓令人心软的柔情。
今夜他这难得的温柔,算是分离前的纪念吗?她想看清他眼中那似有若无的情感,身陷情欲中的她再也看不清他那复杂难测的眼。
她全然敞开,毫不保留地献出自己,他则贪婪饥渴地一再进占。不知是出于对她身子的迷恋或是对她的恨,每一次的交欢,他总是粗暴、癫狂、毫不餍足。
仇恨天嘴角微扬,精亮的眼专注地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分融化沉醉的表情。他要她记得,他曾经令她多么的快乐。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而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他要她永远忘不了他,就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他仍希望她的心中能有他的存在。
“刚……刚……”在狂乱的情欲风暴中,她下意识地唤出他的本名。仇恨天是他在武林中的假名,他那不为人知的真名是邵刚。
邵刚眯起眼,迷失在她那柔媚的娇喊中。
仿若在情爱的狂潮中碎成片片,消失在深远无边的欲海。
良久,二人急促的呼吸归于平稳。
柳青娘倚偎在他结实的胸前,轻笑道:“你不问?”
等了好一会儿,低沉的嗓音才从她的头上方传来。“问什么?”
“为什么我不再要你来。”
他的声音冷硬依旧。“不重要。”对他而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除了那件事之外,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不重要?”杏眸微眯,有着隐隐的怒气,她恶狠狠地咬了他结实的胸肌一口,后中尝到一丝熟悉的血腥味。
大掌握起她小巧的下巴,幽暗的眼直视着她。“我们之间只是买卖,记得吗?你自己提出的买卖。”她当他是食物吗?每次欢爱总要咬他的心窝一口。虽然那并不疼,但却会让他不悦的想起二人初遇时她所说的。
你是我的,除非我放你,你永远是我的。
然后,二人初次云雨后,她咬了他,就在心口。
他总是疑惑着她蓄意咬伤他的动机,但他却从来没问过,就如同她从不告诉他一样。
妩媚的杏眸转了转,她嘟起嘴抱怨道:“好无情哪,你伤了我的心了。”话半真半假,是真也是假。
邵刚望进她的眼,冷冷道:“你根本没有心。”是的,她根本没有心,她有的,只是玩弄众人于股掌间的邪恶。
柳青娘吃吃地笑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因她的颤动披散开来而阻隔二人的视线,杏眸闪着幽渺难测的邪肆。“你真了解我。讨厌,我挺舍不得放了你呢。”不过,时间到了,一切,已经照她所安排的开始运转。
邵刚沉声道:“你向来说到做到。”该死,为何听到她这么说,他的心居然有着异样的激动,他说服自己,是重获自由的欣喜和担心再度被她限制住的不悦,绝非……期待。
柳青娘躺在他的胸口,感到他的心跳倏地急促起来。她挑眉笑眯着他。“你放心,我一定放你。”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她?在二人相处的这些年来,他竟对她毫无分半留恋。是真的毫无感情还是他蓄意忽视?
答案,终会出现,她会让他亲口承认对自己的心意。
暗眸一冷,邵刚推开她,利落地翻身下床着衣,之后他拿起狼牙,头也不回地走出竹屋。
柳青娘没有唤住他,邪魁的杏眸在黑暗中竟散出幽幽的诡异绿光,她格格娇笑道:“刚,我是真心放你,不过,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绝对离不开我。你,一定会再回来找我!”
她的话像是誓言又像是诅咒,轻轻飘荡在阴暗的竹屋中,随着清风传到屋外,也传人邵刚的耳中。
他的面上依旧没有表情,眼底却有着一抹恼怒,握着狼牙的手用力收紧,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绝不再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