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景骁媳妇说的没错。”
不说还好,一说景翠兰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到谢淑惠身上,“有你什么事儿啊?都是你,带坏了我家汪芳。”
景骁反应及时,一把将谢淑惠护在身后,狠狠的瞪着她。她迟疑一下,不敢再上前。
刘敬做事一向毫无主见,无论大小事都由景翠兰作主。在他心里,爹娘跟他才是最亲的,他们养育他长大,实属不易。娘跟他说过,媳妇是外人,只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而已。只见他眼神闪烁,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汪芳孤独无助的模样,身为丈夫,却没能尽到职责。
要说汪芳也是可怜人,父母重男轻女。兄妹三人,她是最小的,上面还有哥哥和姐姐。从小,她跟姐姐就不受待见,脏活累活都是她跟姐姐干,哥哥却可以像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般,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本以为嫁了人,日子会好过一点,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了虎口。
景翠兰没有停下,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吵个没完。刘敬再也忍受不了,直接爆发,“好了,你闭嘴。要不是你整天作妖,她至于这样吗!”
这一声吼,让景翠兰呆愣在场,心也跟着跌入了谷底,捶胸顿足的撒起泼来。要知道,她儿子以前从不这样,都是汪芳那个狐狸精,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迷药。
“我不活了,呜呜……”
“好了,别再哭了。”被刘敬一吼,景翠兰吓得立马收住眼泪,凶神恶煞的瞪着不远处的汪芳。
一头是媳妇,一头是母亲。刘敬瞬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有种抓狂的感觉。
面对景翠兰的苦肉计,汪芳冷冷一笑,当然明白婆婆的手段。
“汪芳,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放下也可以,你得答应分家。”
景翠兰一听说要分家,不顾汪芳手里的菜刀,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揪住汪芳的头发,婆媳俩扭打在一起。众人见状,赶紧上前阻止。
场面一片混乱,手里的刀不知被谁夺了去。谁都不愿妥协,既然这样,干脆来个鱼死网破,汪芳也不再心慈手软。岂知她哪里是景翠兰的对手,身体瘦弱不说,力气也占了弱势。汪芳踩到一颗石子,脚下一划,向后倒去。景翠兰揪住她不愿撒手,又失去了重心。两人硬生生倒在了地上,汪芳的后脑勺不偏不倚刚好撞上门前的大石头。一阵痛感袭来,鲜血如冲垮的水闸一般,涌了出来。
在场的人全都被吓傻了,景翠兰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从汪芳身上爬起来。汪芳淡定的伸出手一摸,腥红一片。刘敬见状,冲上前去,捂住汪芳的头,整个人已经慌乱不已。
“刘敬,你答不答应?”汪芳顾不上自己头上的伤,继续追问刘敬。
“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
汪芳喜极而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磕,是不是把脑子给磕坏了。
这样一闹,景翠兰不得不妥协,答应分家。对汪芳来说,算是脱离了魔掌。然而,景翠兰不但没有反思,反倒将所有罪责推到谢淑惠身上。要不是她教唆,汪芳又怎会公然反抗她?要不是她挑拨,儿子也不会生出离间之心?
景翠兰不服气,便四处散播谣言,谢淑惠教唆汪芳,不敬公婆,挑拨家庭和睦。
一时之间,谢淑惠成了村里人口中的‘搅屎精’。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子。这就是典型的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未必让你好过。
第29章谢淑惠受辱
刚好,地里的嫩玉米可以吃了,每当这时庄稼人都会掰几个回去尝尝鲜。谢淑惠也不例外,拿着筲箕,掰了满满一筲箕。
回到家,将嫩玉米剥下,用石磨推成玉米浆,这样可以用来做凉粉或者烙玉米饼都不错。凉粉是谢淑惠的最爱,不过做这样的东西太耗费粮食,也只是偶尔做一次,尝尝味道罢了。
以前在娘家,她只要将玉米掰回来,奶奶就会坐在藤椅上一颗颗的拨下来,再用家里得小石磨,一转又一转的推着,直到磨成很细的玉米浆。加上适量的水,倒进锅里,用锅铲不停的搅动,直到成型为止。
家里没有石磨,只有院子里的祖屋才有,她以前从未用过,只知道那个石磨很大。端起木盆里的新鲜玉米,拿起木桶去了祖屋。
排队磨粮食的人很多,除了一名男子,剩下的全都是妇女,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那男子正是邱霖家的长子邱文平。院子里两个孩子正在嬉戏玩耍。之前听景骁提起过这个人,他可是陡石坡的‘名人’。
嘴巴滑溜,心里却时刻打着小算盘。老婆嫌他窝囊没出息,跑去城里给有钱人家当奶娘。他在家里拉扯着孩子,说是拉扯,却将孩子丢给老母亲。老母亲常年离不开汤药,腿脚也不方便,根本照顾不了孩子。后来,老母亲去世了,两个孩子只好跟着他饱一餐、饿一顿的,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这还不是主要的,最要命的是嗜赌如命。这些年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被他拿去赌了,就差没卖孩子了。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借过钱给他,可惜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之前被债主追上门,还砍断了两根手指头。
景梓桦也借过钱给他,还不止一次。赵氏跑上门撒泼耍横都未能将钱要回来,便一直记恨在心。
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的五岁,小的三岁。整天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说,整日在烂泥巴里,打滚,他也不管。以前老婆还会每月准时送月钱回来,自从知道那些钱全都被他送去赌坊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孩子也不管了。他去城里找过两次,都被那户人家无情的撵出来了。有传闻说他老婆跟着人家跑了。如今,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兄弟几个见了他,都像见了鬼似的,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