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五找她来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虽然彼此并未拆穿。
老二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妈子抢过了话头,颤抖的向她保证道:“今天这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说完抱着孩子识相的进屋去了,老二望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心里嘀咕道,这样就最好了,省的她在何五面前乱嚼舌根子。
老二做好饭菜,便忙着收拾一番等着何五的到来。可是,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何五的身影,直到夜深人静。
她坐在院子里,望眼欲穿的盯着门口,却始终没有等到那扇被开启的门。看着桌子上早已冰冷的饭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也许,从她打算离开马海跟何五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了面临这样的结果。家里那位对他再不济,在他心里也是排在第一位。而她,只不过他孤独寂寞时的消遣罢了。
一夜无眠,望着窗外回想过去。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活了二十年,居然一直没带脑子。
第二天一早,她跟孩子还没起身,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起先以为是何五来了,等了片刻见门外没有动静,便迅速穿好衣服出去。大门被踹开,几名恶妇闯了进来,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凶神恶煞的瞪着她。老妈子在厨房做饭,出来看了一眼,连忙又转身进去了。心里抱怨不已,这都是什么人啊?昨天有人上门挑事,今天又有人来找麻烦。
紧接着,一位年轻妇人走了进来,一身墨绿刺花长裙,头上带着一支翡翠发簪,一双还算灵动的丹凤眼,不算高挑的鼻梁,薄唇微张。可惜,一对高挑的眉毛,毁了整张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妇人进门之后,便四处打量着院子。随即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脸不屑的看了看老二。老二见这阵势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如今何五也不在,更没有依靠,还是得自己顶着。她来县城这么久,并没招惹过谁,为何总有人跟她过不去呢?
这位妇人长的是不怎么样,不过气势倒是不弱,带着一群恶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捉奸的呢。
“你们是谁啊?私闯民宅,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们。”她对这群人没有一丝好感,便对着她们怒吼起来。
“我是谁你不知道?”妇人站起来,冷笑着走向老二,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老二一听这句话就觉得可笑,难道在这妇人心里,别人就该知道她是谁?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成。
妇人在离老二不远的地方站定,回头对其中一名恶妇使了个眼色,那恶妇得了令,随即冲进了屋里。
老二见状想要拦住,可她根本不是恶妇的对手,恶妇出手轻轻一推,老二便摔倒在了地上。她一向不是好惹的,对着几名妇人谩骂道:“你们这群泼妇,到底想干嘛?”
恶妇冲进屋抱起床上熟睡的孩子,紧接着走了出来。孩子无故被吵醒,闹起了脾气,大哭起来。
老二见孩子被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抢回孩子,可惜根本不是恶妇的对手。
那妇人打量起哭泣中的孩子,随即笑了起来,道:“想不到这个野种跟何五长的这么像?我真是没料到,他居然把你藏在这里。”
听完妇人的话,老二立即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位就是何五家里的那位母老虎殷氏。她家虽跟何五家隔的不远,她却只见过她一次,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今日一见,她总算明白过来,何五为何对她念念不忘。因为,眼前的母老虎根本就配不上何五。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上门来挑衅她。
想到此,她变的大胆起来,甚至有些傲慢,嘲讽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那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啊。何五真是瞎了眼才会找到你这种女人,他要不是念在你可怜,早就将你扫地出门了。”
殷氏最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一个女人被别人嘲讽说自己不会生孩子,那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况且还是这样一个背着自己男人,跑来破坏她家庭的女人。她气的浑身直发抖,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老二。没想到,老二不但不惧怕,反倒因为眼前的女人被自己一句话气成这样而沾沾自喜。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敢跟我抢男人,我打死你。”殷氏气急败坏,直接冲了上来,一把揪住老二的头发,老二也不示弱,敢欺负到她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几名恶妇,冷漠的旁观着,谁都没上前阻止。老妈子躲在厨房里,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心里替老二捏了一把汗。第一次见背着自己男人偷汉子偷的如此心安理得的女人,还敢公然跟原配较量。
老二好歹干过农活,手劲很大,殷氏很快就败下阵来,被老二按在身下。殷氏望着几名冷漠的妇人,大吼道:“你们是死的吗?”
听见她的话,几名妇人才上前来帮忙。说实话,几名妇人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殷氏这人脾气暴躁且喜怒无常,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动不动就打骂她们。
老二被几名妇人强行拉开,死死的拽住她两条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我让你不要脸,我让你勾引我男人。”殷氏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老二那张脸就是几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带着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不过,她一双眼睛仍旧不服气的瞪着她,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