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天气炎热。
曲商时孕期已有四月余。
朝议殿的窗户敞开着,几缕阳光洒进殿内,带来了几分燥热。
阳光触不到的地方放着一张宽敞的软榻,周围摆了一圈冰盆,凉意丝丝缕缕的弥漫。
曲商时斜倚在软榻上,书则在旁边给他扇扇子,不时喂他吃冰镇的葡萄。
另一侧,萧珺翎和朝臣在商议政事,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但又能听清楚商议内容。
曲商时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朱红色的高墙。
被拘在宫中养胎好无聊,他好想出宫去玩,上次本想去忘忧馆,却因一个小贼误了行程。
突然,曲商时感觉肚子动了一下。
他心中一慌,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微凸的肚子。
随即清晰的感觉肚子又动了一下。
这…这是崽子在踹他?
崽子不会出问题了吧?
曲商时立马焦急的喊道:“萧珺翎!”
萧珺翎闻声,朝曲商时飞身而去,慌乱间撞到了案桌上的茶杯,茶水撒到了奏折上面。
朝臣们跟着一慌,纷纷转头,关切地看向软榻。
她们的时翎陛下将君后抱在怀里,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慌乱焦急的问:“商宝,怎么了?”
曲商时紧紧攥着萧珺翎的胳膊,指尖绷的有些发白:“崽崽动了,快宣太医。”
闻言,萧珺翎提着的心放下,手轻拍曲商时的后背,哄道:“别怕,是胎动,正常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让风花雪月去请了太医和路老。
曲商时上辈子怀的是死胎,这辈子全身心依赖萧珺翎,根本不知道胎动这回事。
太医和路老已经习以为常,兴师动众的匆匆赶来,面对只是正常的胎动,她们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等路老和太医离开,向来脸皮厚的曲商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抱着萧珺翎的胳膊,用脸颊轻轻蹭着,软着声撒娇:“崽崽踹了我两脚呢。”
萧珺翎脱口而出:“等她出生,我踹她两脚。”
曲商时:“!!!”
“没事,我不用劲。”
曲商时暗叹,这是用不用劲的事吗?
他伸手推搡萧珺翎:“你快去商议政事吧。”
“商议完了。”
萧珺翎侧眸看向几位朝臣。
朝臣们八卦的看着戏,接收到陛下的冷眼,当即打了一个哆嗦。
求生欲极强的纷纷跪地,行礼道:“臣等告退。”
朝臣们陆陆续续退出去,书则也跟着退了出去。
偌大的朝议殿只剩曲商时和萧珺翎。
曲商时仰头咬萧珺翎的下巴,哼唧着道:“阿翎,你亲亲我,重一点…”
这是想贴贴的信号。
日日烈火焚身的感觉太深刻,曲商时极珍惜如今的舒适感。
他就像嗑药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