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尝了一小口水果,他又抬起头,“欸,本少爷渴了。”
“渴了就喝那水果汁啊。”这小子该不会是又要闹情绪吧?她郁闷的瞪向他。
“可是我想喝咖啡!”他蛮横的嚷道。
“我们家没有另类饮料。”
“那就出去买啊,别忘了我现在的身分是你的雇主。”呿,每天五十美金的酬劳会白白给她才有鬼呢。
“如果你觉得我的服侍不周,那你可以另外找人啊,要不要我现在将订金还给你?”这个嚣张的家伙还真是拽,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在耍大牌。
她不在乎的口吻,令饶颂扬有一刻的不满。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就这样一气之下走了,那他岂不是得回家去寻求父母的庇护?想到这里,他不甘心的忍下怒气。
但他仍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是一个很不合格的女人,你知道吗?”
“我没打算过要去取悦谁。”白素将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他俊俏的面孔上。这样近距离的注视他,才发现他真的很出色。
她深知自己在长相上平凡无奇,若不是对方因为伤到眼睛而变得目盲,她又怎会有这样的机会,去细细观察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这小子是有本钱令女人为他疯狂的,虽然她明知道那个行列中永远也不会有她白素的名字。
“显然你是在告诉我,你目前还待字闺中没人爱。”饶颂扬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看吧,嘴巴厉害、不懂温柔的女生就是滞销!”
她懒得去理会他的尖讽,“如果这样说会让你觉得挽回刚刚的颜面,成全你那又会怎样呢?”瞧她的脾气多好。
“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今年到底几岁?为什么会待在美国?念书还是打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叫什么名字?”好像从他认识她到现在,自己从来也没有主动问过这位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主动与女孩亲近的习惯。
白素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傲慢的家伙真是幽默得让人想重重敲破他可恶的头,好歹她也在他眼前晃了几天了,现在才想到要问有关于她的一切。
“十八、上学、你叫我小希就可以了!”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反正不过是萍水相逢。
“那我们同龄耶,而且还同样是外籍留学生,你读哪所学校?”说到这里,他竟然对这个女孩的好奇越来越浓。
“微不足道的小学府。”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也就读于圣德兰,而且还跟他同样都念商学系,这种事还是少声张为妙,况且半年前的那次恶作剧,让她深切的知道,这个骄傲的男生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生灵。
就这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看对方不顺眼时,再加上几句犀利的尖讽,这样的气氛和场合,倒也让一向自负的饶颂扬觉得有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新鲜感?
饶颂扬与白素住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每天住在这间小到不行的公寓中,吃着普通的餐食,过着平淡无奇的单调生活,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从喧哗的城市来到了世外桃源。
小希就像是这个世外桃源的主人一样,统领着他现在的生活,让他了解到原来天底下的女孩子,不是每一个都喜欢讨论化妆品、研究名牌,或是三不五时爱上街的购物狂,看到帅哥或某集团英俊小开就尖叫追逐的小花痴。
他惊讶的发现,此刻跟他在一起的小希是人群中的一个异类。所谓异类,当然是他搞不懂的人类之一。
比如说,她会因为电视中感人的场面而哭得一场糊涂,但是却不会因为他的目盲而产生半滴同情心。
还有,她可以将自己身上仅有的生活费捐给世界红十字协会,却吝于给他买一份高档快餐。
说她脾气不好,她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说她脾气好,一旦他说了哪句不中听的话,一连串尖酸的讽刺就会砸到他的头上,闪都闪不及。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种奇怪的女孩存在啊?
相处了将近半个月,他对小希的看法渐渐的从讨厌、鄙视变为丝丝欣赏,他看不到她的长相,却深知她有一颗善良的内心。
最近天气预报频频发出飓风警报,这几日外面的雨势也大得出奇,他们所住的这间小公寓,在几场大雨连续的洗礼之下,已经没出息的呈现漏雨景况了。
夜才渐深,雨势似乎更加放肆,就连外面的风声都大得像是要吞噬掉这座庞大的城市。
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他只能坐在家里的客厅中,感觉到小希来回忙碌着,她一会将水桶放在墙角,一会又拿出铁钉将被巨风吹落的窗子牢牢钉住。
只是这边刚刚搞定,那边又状况百出……
“喂,你到底行不行?要不然我们去住宾馆吧。”该死!饶颂扬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道道地地的残废,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让他很无能为力。
“你是笨蛋吗?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住宾馆,就连要走出这条街都很难好不好?”一边忙碌一边吼的白素话音还没落,木门就被大风重重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