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并未感到恐惧,反倒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盯着脖子上的弯刀,往后缩了缩:“大侠可是上次的大侠?”
这话问的,她似乎在点黑衣人:你们是三皇子派来的?
黑衣人莫名其妙地保持沉默,而他们的沉默,沈悦理解为不好明说,便又兴奋地喊了起来:“你们可算来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咱们就不在这里费事儿了,赶快走吧。”
“走呀。”
沈悦几次三番示意黑衣人带走她,可黑衣人却用那双凶狠的眼睛瞪她,又示意身旁的同伴:“临死了,这娘们儿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有办法。”
黑衣人的同伴脱掉靴子,正要脱袜子时,沈悦立马做好了闭嘴的姿势,在嘴边划拉了几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算你识相。”黑衣人的刀口顺着沈悦的脖子进了一寸,“交出琉璃月,我可以勉强让你死的安详一些。”
“交出琉璃月也要死?”沈悦抬眸与黑衣人的视线对上,“是这样吗?”
黑衣人极其不耐烦:“明知故问!”
沈悦眸色一沉,十分不悦地咬牙说道:“冷爷果然不守信用,他这是有了正妃,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吧?”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杀呀!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杀了!”
沈悦气地主动往刀尖上撞,原本以为黑衣人不敢动自己分毫,可黑衣人瞳孔不经意之间一缩,眼睛里迸出烈火般凌厉的光,突然将手里的刀用力挥起,朝沈悦的胳膊划了一刀,以示警告:“再多说一句废话,下一次我划得就不是胳膊而是脖子!”
还未回过神,疼痛感与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沈悦捂着伤口,眼泪顺着脸颊哗哗而落:“让你杀你就杀,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去吃呢?”
关珩原也以为黑衣人是冷爷的人,并没有多心,见沈悦受伤,才察觉事情不对。
看她抽搭抽搭地哭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可嘴还是那么厉害,关珩虽担忧她的伤势,但瞧着她那副模样,还有一点可爱。
黑衣人牙齿咬得咯咯响,再次挥起手中的刀,沈悦吓地闭上眼睛,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关珩用尽身体所有地力气喊了一声:“别伤害她,冲我来!”
沈悦吓懵了,也疼地连话都快不会说了,可睁开眼看着关珩病恹恹的样子,还想着保护自己,对自己前些日子对他霸凌与欺辱稍稍有些过意不去。
“想英雄救美啊,担心小娘子呢?”黑衣人挑衅地将刀在关珩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病秧子,要不是主子再三警告留你一条小命,你以为还能坐在这里逞英雄?”
关珩眼里毫无波澜:“你家主子留着我一病秧子的小命有用?”
“你一病秧子有何用?也就这副皮囊耐看!”
“你家主子是谁?”
“少打听!”
“你不说,我自然也能猜到她是谁。”关珩扯了扯唇角,不屑道,“她不让你杀我,自然是知晓我若死了,你们想要的琉璃月,一个用千年玄铁锁上的木匣子,便永远不会得到。”
黑衣人神情紧张地询问,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关珩身上:“你知道琉璃月在哪里?”
琉璃月是个木匣子?
我还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琉璃盏之类的。
关珩眼神再次落在沈悦身上:“琉璃月给他们吧。”
“给什么给啊,”
沈悦乌泱泱地哭着,手上全是血,“给了也要死,这买卖不划算。”
“确实有点不划算……”关珩无奈耸了耸肩,眼神示意,“我家夫人说不给,那就不给了吧。”
黑衣人:“……”
逗我们玩呢?
真当以为我们不敢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