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偏偏这个时候阮若夏还挣扎了起来,她的双手双脚努力地扑腾着想让柯项南松手,“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你冷静一点!”柯项南冲着她大吼,经过她刚刚的那一挣扎,现在他的整条手臂都被卡在了窗口,仿佛提着一个万斤重的铁一般。
但阮若夏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仍然手舞足蹈地在空中晃荡着,轻轻的“咔嚓”一声,柯项南的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撕裂,而手下的女人仿佛也如同泥鳅一般滑溜起来。
终于,就在柯项南想要换一只手把她拉上来的时候,阮若夏却用力地一蹬腿,摆脱了身后的禁锢,就像是一只飞往自由的小鸟一般,只给身后的人留下了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疗养院草地上觅食的麻雀,它们惊恐地四散逃开去,注视着地面上那个摔得不成人样的女人,不清楚为什么她的眼睛始终都睁着。
柯项南一只手扶在床边,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在窗外抓人的姿势。
他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下方那个白色的点,直到她周身都被殷红的血液所围绕,才渐渐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上全都是冷汗。
阮若夏……死了?
她带着那样浓重复杂的感情,闹出了这么多事,就这样……结束了?
突然他背后的门被“砰”的一声用力打开,柯项南猛然哆嗦了一下,他扭头望去,才发现是阮青柠和慕以臻已经赶到了。
“豆豆!”阮青柠慌张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见在床上躺着的豆豆时立刻惊慌失措地扑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慕以臻一把抱住阮青柠,然后沉着一张脸上前仔细地查看了豆豆的
情况,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没事,只是昏迷了,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阮青柠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摸了摸豆豆的头像是在确认孩子的确已经回到了身边,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始终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柯项南:“阮若夏呢?我这次倒是要问问清楚,她到底……项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柯项南垂了垂眼,随后目光瞥向窗外,主动让开了一个位置。
慕以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快步上前,微微探出头看出去,底下的情况让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怎么了?”阮青柠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刚走到窗边就被慕以臻给拦住了,她反握住他的手,已经猜到了什么,身子隐隐的有些颤抖,“是不是阮……她……掉下去了?”
慕以臻没有说话,只是拦着不让她去看,但默不作声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阮青柠心突然跳得厉害,这是六楼,即使不用去看她也知道从这里摔下去会怎么样,虽然阮若夏死有余辜,但是那毕竟是一个生命的凋零,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想把豆豆扔下楼。”柯项南低低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他的神情带着一丝疲惫,又像是终于获得了解脱“我拦住了她,但是没想到后来她自己从窗户翻了出去。我想拉住她的,结果她拼命挣扎,我一个不慎……”
阮青柠从慕以臻怀里抬起头来,勉强找了一句安慰的话:“这不怪你。”
房间里持续沉默,然而楼底下却越来越热闹,不少人直接选择了报警,等警察和救护车来了之后调看了监控,这起命案被判是一出意外,同时柯项南也被送往了医院治疗。
慕氏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办公室里穿着白大
褂的医生慢条斯理地在电脑上敲下一些治疗的药品,旁边还放着一张黑色的x光片,“只是手部受了点伤脱臼了而已,对了,他手腕上的那个咬伤需要打一下狂犬疫苗,注意不要感染。”
“好,谢谢医生了。”阮青柠认真地记下每一项,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来,看的旁边的慕以臻脸色又黑了几分。
拿了药单之后阮青柠当即起身离开,刚一走出办公室她就转身问身后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说的好像是他死乞白赖地非要在这里呆着似的,慕以臻的脸现在才是真正的黑如锅底,他双手抱胸,对阮青柠的质问嗤之以鼻:“这是慕氏旗下的医院,我来巡查一下情况怎么了?”
阮青柠自觉借口总是没有他那么多,而且也做不到脸皮这么厚,索性不再跟他多说,随着他去了。
许是因为慕以臻的关系,柯项南的病房被安排在了六楼,这里的环境较为清雅,也适合病后的修养。
推开病房门,阮青柠提着一些药走进来,迎面就对上了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