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何必再相逢!”
随着话音在他的唇边消逝,他轻轻闭上了眼眸,黯淡的日光下,一丝晶莹顺着他完美的弧度滑落而下……
清冷的临月阁,依旧散着丝人的清香,他披散着如瀑的墨发,在楼阁之前站定,久久不曾伸手推门,或是迈步前行,明明只要跨过那道低矮的门槛便能进入其中,可如今,因为怕记忆流转,他甚至觉得多迈一步都是一件极度奢侈的事情,他轻轻闭上凤眸,劲拳在袖内紧握,长长叹了口气……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宫内的小公公来报说圣上快不行了,急昭您进宫呢!”
焦急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他的心猛然一沉,未来得及再跟来报小厮多问上一句话便匆匆奔驰而去,这些年,他恨透了他的父皇,他发誓要夺下他的江山,让所有臣子跪倒在他的跟前,
任他玩弄践踏,只是这一刻,在他眸中倒映出的却不是喜,竟是丝丝哀伤的调子……
死气沉沉的寝宫内,聚集了朝廷所有重臣,包括皇甫郝泽的五个儿子。有人脸上是衷心的忧虑与伤感,而有人脸上却布满了伪装,没有人看得透,只有躺在龙塌上奄奄一息的皇甫郝泽才知道这真真假假。
皇甫轻鹤的眉间打紧深锁,紧握着双拳站在一边,低眸不敢多言,直到皇甫郝泽用尽全力轻轻咳了几声,费力地启开唇齿唤他:
“轻鹤,来!”
皇甫轻鹤轻轻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迈步上前,轻轻拉起了皇甫郝泽几乎冰凉的手,眸中泛着丝丝波澜:
“父皇还有何事要教导儿臣,儿臣听着!”
皇甫郝泽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遂轻轻抬手,示意旁边的太监总管李傲天将东西呈上来,递于皇甫轻鹤的跟前,无力地开口:
“拿着吧,这是祖传的上方宝剑,见此剑如见先帝,你是朕最宠爱的儿子,就全然当做是朕死后,在为你保驾护航了……”
皇甫轻鹤凝了凝眉,眼眸中泛着波涛接过了眼前熠熠生辉的宝剑,低眸滑落下一滴泪来:
“谢父皇!”
皇甫郝泽轻轻点了点头,望了望站在一旁全然不懂伪装,甚至脸上还挂着丝丝笑意的皇甫锦澜,费力地咳出声来。皇甫锦澜似乎正在等着他的赏赐,急于闯上前,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道:
“父皇,您真偏心,澜儿怎么没有?”
见太子这般胡闹,身旁的大臣们都面面相觑,随即上前拦住皇甫锦澜,劝说道: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很乏了,少说两句吧!”
“哼,我偏不,父皇,儿臣知道您不喜欢我这个儿子,但是你至少在死之前也留给儿臣一件宝贝呀,为何所有皇子都有了宝物,唯独我这太子没有?您给的这些东西儿臣从未见过,要不,您告诉儿臣您还有多少宝物,都藏在哪儿了再死呗……”
“胡闹,真是放肆……”
正当皇甫郝泽被气得连连咳嗽,众大臣们都当面指责太子之时,一个不屑的声音震响了整个宝殿,随即一袭身着白衣的身影闯入了所有人的眼眸,震煞了所有人的心扉:
“哈哈哈,儿臣真该贺喜父皇,选对了人,立了大哥作为太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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