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戳破这层纱,他一定会被月儿痛恨厌弃,其实他早便做好心理准备了,然,当他听到这冰冷的话音从月儿口中不带一丝感情地流淌而出时,他的心却依旧像是被重物锤击一般钝痛,那一刻,心血凝滞,几欲窒息,可是,他却仍然执着着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月儿,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可说?如今,我已经辨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说来还有何意?无非是浪费口舌罢了,难道,你还嫌骗我骗不够吗?”
月儿的眼中满溢着愤恨,眸眶内涌动的波澜,似痛似殇,墨发若解人情思一般如瀑散落,煞白的月光下,衬托着月儿完美的弧度,烁烁的亮着晶莹。皇甫七夜的心被震碎了,她竟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她如何能对他如此冷酷残忍?他又如何能放纵她如此?
“我没有骗你!”
他稍稍挪近与她的距离,满满的温情笼罩在她的全身,惹得她一阵燥热,然她却只想极力掩饰,挥剑无情地斩断心中的情思。
“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了,还说没有骗我吗?呵呵,也对,反正你欺辱我也欺辱惯了,又如何会承认和在乎对我的这点伤害?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蠢,竟被同一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月儿的语气由冷淡越发地激烈,然未等她说完,皇甫七夜却忽而挪步上前,伸手一把揽过她的,不顾身旁众人的目光,俯身便狠狠压在了她的嫣红的唇瓣上,唯美的角度,映衬着两人倾世的俊美,月夜下,银发与青丝随风缠绕于一处,百般的妖娆,慑人心魂。唇齿交接之处,成股的暖流从心底溢出,月儿的心头猛然一震,下一刻转过神思,在他的怀里狠狠挣扎,明明是想摆脱,却不料被他扣得更紧,嗅着他身上若清风般安逸的味道,竟似身陷泥藻,越渐沦陷。一瞬过后,他离开了她的唇,将她狠狠扣紧在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却浑身僵硬,不知如何动弹。
“月儿,这世上为何只有你,不懂我对你的心意?”
柔情的声色若晴天霹雳一般震响在月儿的耳畔,不知怎么的,她的眼角却不自主地掉落下一丝晶莹,心头酸酸的,像是被掏空了,又像是被填塞满溢,她以为她不留恋了,只是她怎么舍得离开这倍感心安的胸怀?
“你从未说起
,又让我如何去懂?就连你的语气都是这般霸道,你又何时试着去懂过我的心意?”
皇甫七夜紧了紧手中的力度,更深地将月儿埋在他的怀中,为了她,他不顾一切,这一次,就算是死,他也真的不愿放手了。
“那日一纸休书,宣告永生不见,我从不认为有人能撼动自己分毫,可你做到了,于是,望着你离去的背影,紧跟而来的,是锥心之痛,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你闯入我的世界,将我所有的心绪打乱,恨你将我整颗心满满占据,恨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我的心,让我无法逃离;你又知道,我有多念你,念你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念你到想丢弃皇甫七夜一身,只求做一个你不曾厌过亦不曾恨过的人,月儿,跟我走吧,从此不让你恨,不让你痛!”
他几欲将她揉进骨子里,融为一身,只有那样,她才会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夜轻尘,你放开月儿!”
忽而,一阵狠戾的喊声打破了月儿的思绪,隐约见一个人影飞奔上前,狠狠将眼前人拉开,毫不留情地朝着皇甫七夜的颊面挥拳而去。皇甫七夜眉间一凝,稍稍侧身,在离拳半毫之处躲过,然传来的内力却狠狠落在了那半截白玉面具之上,不过一瞬,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若白花瓣一般唯美地随风落地,却将皇甫七夜在月光下的惊世妖颜全然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澈儿,不得无礼!”
正当宇文澈又欲抡拳,赫连轻羽眉间一凝,急速上前将他的劲拳截在了半空。望着他的背影,月儿的心头猛然一震,她倒是忘了,她的身子早便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眼前这个男人,北燕国的前朝皇子,月儿的心头忽而一凉,紧接胸闷气短,惹她阵阵干呕。
“月儿,你怎么了?”
白蒲首先察觉到了不对,匆忙上前为月儿把脉,周遭的人这才先忍气静心,急切地围过来查看月儿的情况。
“如何,是体虚染病了吗?”
面对皇甫七夜的询问,白蒲只是微微摇头,保持沉默。
“那是什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