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皇甫七夜重新得到千代月后的几个月里,皇甫轻鹤就一直心有不甘,无论是兵法、谋略、诡计、心机,他样样都输给了皇甫七夜,赌命做了那么多,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踱步于书房之内,望着四处悬挂着的美人图,眼里漫上一丝恨意,一瞬间冲上前,抬手将那些画统统撕扯成碎片,零零落落地翩飞于屋内。
“皇甫七夜,皇甫七夜,皇甫七夜,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害的原本属于本王的东西都得不到,月儿,本王月儿,为何本王连见上你一面都难,而皇甫七夜那个妖孽竟能霸占你一世?本以为这个不解风情的妖孽定不能得到月儿的芳心,早知会是如此,当初本王定会劝阻父皇收回赐婚!皇甫七夜,本王恨你,恨你!”
皇甫轻鹤一边嘶吼一边疯了一般地摔着屋内的瓷器。这时,一小厮从外屋闯入,幸好躲得快,不然定会被那碎地飞溅的瓷片给割伤。皇甫轻鹤似乎是没了力道,双腿瘫软地坐在地面上,小厮惊魂未定地望着气得满脸通红晋王殿下,撞着胆子上前道:“王爷消消气,奴才倒是有一个法子!”
听闻此言,皇甫轻鹤才稍稍抬起眸来,将小厮贼眉鼠眼的样子刻在了布满血丝的眸中,轻启唇齿:“你一个扫大院的奴才,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王爷为何不再出使北燕一次,求得邻国的帮助呢?”
“混账,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北燕的国主是宇文澈吗?你出这主意,是想让本王活活去送死吗?”皇甫轻鹤气急,抬手就给了这个小厮一个大耳光,煽得那小厮跪地直求饶,但却没有停止小厮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王爷恕罪!奴才的意思是,您可以派个人去北燕,听闻宇文澈对摄政王妃千代月素有情意,那便告诉
宇文澈,千代月在皇甫七夜身边受尽了委屈,再列举皇甫七夜的诸多罪状给他听,奴才想,这宇文澈定不会坐视不理!”
话音刚落,皇甫轻鹤的心中一个激灵,转而追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若是他不信呢?”
“如若宇文澈对千代月真的有情,那么就算嘴上说不信,他的心里也会担忧,何况,说不定他早便坐不住想借机抢回千代月了,王爷,您说呢!”
望着小厮对自己挤眉弄眼,皇甫轻鹤忽而喜上眉梢,欢快道:“好,就这么办!”
果然不久,皇甫七夜虐待千代月的谣言便在北燕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宇文澈听到后虽有些不信,但是心中依旧万分焦急,千代月的身上本就流着北燕之血,楚逸云又是宰相之女,宇文澈登基后,更是封了千代月为胧月郡主,虽然没有当面接受受封礼,但是北燕上下都贴出了皇榜,昭告了这一事实。就这谣言一出,北燕百姓议论纷纷,甚至有诸多慷慨人士堵在皇城之下,举着旗子要求圣上出兵,一举攻下苏国。宇文澈无奈之下召集了五名元老,前赴御书房商讨。
“就皇城对于苏国摄政王与王妃的谣言一事,五位元老如何看待?”
“苏国向来嚣张跋扈,臣以为出兵苏国是早晚的事,无论这谣言是真是假,都可作为与苏国敌对的一个借口,出兵苏国,血洗当年北燕之战的耻辱!”一老将娓娓道来。
众人皆相互附和着,这结果却让宇文澈更加为难了,遂起身道:“可苏国摄政王助朕复国,重得江山,朕也相信他不是那种恶人!”
“呵呵,皇甫七夜那种只有魔性没有人性的男人城府极深,他助圣上复国,不过就是想要北燕欠他一份人情,从此与苏国消战,而苏国又可以在北燕孱弱的基础下建立威猛的形象,何乐而不
为呢?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为了自己!苏国与北燕敌对数朝,未有胜负之分,此次苏国出了个妖孽皇甫七夜,如若不想方设法将其铲除,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何况,圣上不觉得,胧月郡主本来便应该成为圣上的皇后,而不是那个妖孽的妃子吗?”
这字字句句,皆掷地有声,若擂鼓一般在宇文澈的心里狠狠地敲击着,他与月儿那般有缘,又那么那么真诚地爱着月儿,怎么能容别的男人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怎么能容忍其他人甚至只是谣言将她狠狠地刺伤?他,不允许!于是,他思忖了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三日之后,出兵苏国!”
摄政王府,香阁内,洋溢着孩子欢乐而甜美的笑声,惹地一旁的丫鬟们也跟上来围着千代月怀中抱着的男婴看热闹。
“哎哟,这小家伙真可爱,完全没有受到爹娘不良因素的影响嘛!以后啊,一定会是个帅气的公子哥!”
“瞎说,以后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比他还要帅气漂亮呢!”
“对对对,奴婢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见小丫头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千代月的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幸福的笑意。这时,皇甫七夜从庭外走进了屋门,只是轻咳了几声,屋内的喧嚣便忽而转换成了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