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跟纱布奋斗得太认真,压根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本能反应,猛地抬头。头重重地撞在那人的下巴处。
“想谋杀?”竟是擎东南的声音。
姜维去摸自己被撞痛了的脑袋,“你突然出现,把我吓到了。”
“你姜淮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擎东南这话意味不明。姜淮不知道是好话还是不好的话,没敢接。擎东南兀自解开她先前缠得死丑死丑的纱布,重新给她包扎起来。他的动作娴熟,包扎得也很漂亮。
“细惜咬的?”他竟然知道!
姜淮也不隐瞒,“大慨恨我恨到骨头里了。”
“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哮喘加癫痫,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痊愈只能缓解。她并非有意咬你,只是控制不住。”
听到这话,姜淮又是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娇生惯养出来的擎细惜竟然有这么多问题。
“她从小体弱多病,父母一心只顾着生意,很少管她,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陪在她身边。我怜她,护她,她也对我颇多依赖。”他缓缓而言,陷入回忆当中。姜淮家孩多多,但每个都健健康康的,而且父母都以家为重,所以根本没办法想象一个本身年纪就不大的哥哥,会是怎样艰难地照顾自己身体不好的妹妹。
“我只希望她能好一些,病痛能少一些,可上天似乎特别喜欢折磨她,把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她身上。”他的眸子在暗光中分外幽凉,就如他的心。姜淮此时,终于能理解当年他的心情,不由得低下了头。
“对不起。”她终是说了出来,这声对不起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坏事,而是他对她家保健品充满了信任,可最终却因为姜氏这个名头把他的妹妹害了。她更加下定决心,要把那个幕后之人找出来。
因为聊到了两人都敏感的话题,气氛显得有些僵,姜淮找了个借口速速离开。
晚间,她躺在床上,心里清楚地知道,不能再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了。呆在他这里,害姜氏和擎细惜的真凶就没办法去找,她的清白遥遥无期,擎东南对她的恨也无法消解。而她,曾经承诺过擎细惜,一定要查出真相的
。
第二日,姜淮假称身体不舒服,没肯和擎东南去公司。姜淮呆在公司,做的无非是些端茶倒水的事,没她照样有人做,擎东南并不勉强,只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满心以为擎东南也会离开,却没想到,他竟打电话让助理把文件资料送家里来。他什么意思?要呆在家里守着她?
之前还满心欢喜的姜淮一下子萎靡下去,捂住了脑袋。她刚刚给雷士鹏打了电话约见面,雷士鹏要是没见到人,指不定会怎么闹。她最怕的是雷士鹏揭穿自己的双重身份。想来想去,她最后只能铤而走险,拿出属于“江怀”的手机。
擎东南正忙碌着,突然电话响起来。他低头,在看到江怀二字时,意味不明地朝姜淮这边投来一眼。姜淮做贼心虚,忙缩了身子,假装在干自己的事情,把那部已经拨通了的手机压在下。擎东南这才握着手机走了出来。
坦白说,“江怀”给他打电话,他还是蛮意外的。两个人已经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喂?”他终是接下。
“擎总,我们能见个面吗?”屋里,姜淮压低嗓音,问。
“见面?旅游回来了?”擎东南略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