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已经快要过年了。
冬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穿着厚厚的棉袄,奔走在雪地上,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一般。雪花悠悠扬扬地飘落而下,大地变成了白色的世界。
后院是空旷的一块大场地,上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我穿着红色的厚夹袄,在后院的空地上玩雪。
屯了一手的雪花,揉搓不停,堆成了一个浑圆的雪球,置于手心,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被冻得僵硬,变得通红,甚至有些微紫,不过却很开心。
一时闲心乐趣,看着满地的雪,我托着腮冥想思忖,最终眼睛一亮,眉开眼笑地跳起来。
跳舞?!在这雪地跳舞,不然可不就是暴殄天物了么?
自己读的可是艺校,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是略知皮毛。
曼妙舞步,我在雪地中闭起眼,尽情旋转。伴随着迎面而来的呼啸寒风,有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都飞扬了起来。
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
毕竟没有穿舞鞋,突然在雪地上重心一个不稳,满心恐惧的以为自己都就要接受大地的洗礼。
这时,一只手扶上了我的柳腰,将我旋进了他的怀中,入目的是子桑茫淮那张放大的妖孽的容颜。眸中盈盈笑意,嘴角微微的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我红着脸离开从他的怀中,自己竟有些贪恋他的怀抱,不舍离开。“谢谢。”
他这才鼓掌,“这舞真美。”不像是假话,他的眼睛骗不了人。而且对我这样平凡的女子,他也勿需说假话。
他只穿了薄薄的青衫。竹叶青,本就是君子的象征,穿在他身上,将他的风度一一衬出。犹如初见那刻,他给自己留下的惊艳印象。他好像极爱竹叶青,青衫大面积地占据了他的衣橱。
“以后还要再跳给我看,可好?”他轻轻地问,底气有些不足,仿佛生怕得到的答案是拒绝的。
面对他,我总是无从拒绝,就这样怔怔地答应了,“好。”
可谁知,再舞之时,我为他而舞,而他不知;再舞之时,我心在落泪,只因他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上前触碰他。再回首,竟已是形同陌路。
突然子桑茫淮瞅瞅我手中的雪球,眼中的笑意愈来愈浓烈,他迅速的蹲下身,捣鼓了几秒,再起身时,僵硬的雪球已经砸在了我的身上。雪自我的身上蔓延分散。
我愣了几秒,对眼前发生的事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反应过来之时,子桑茫淮早已逃到老远的地方。
我咬牙切齿,小跑着追过去,“不准跑!”好你个小子,竟然敢砸我!
“你来呀!”子桑茫淮略带挑衅的意味,唇角不知何时上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小子!竟然都学
会挑衅我了!
他一个男人,跑着当然要比我快些,看着身后还有一段距离的我,他竟停下脚步,蹲下身,又屯了些雪。
待我追近,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迎接我竟然又是冰冷僵硬的的雪球。
被打中了肚子,我作势一滑,倒在了雪地中,紧捂着腹部,脸上表情狰狞,一副痛苦的模样。子桑茫淮原带笑意的面容倏地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脚步滞住,几秒后才猛地丢下手中的雪球,跑向我身边。
“江赢,你怎么了?”他紧张地问,语气中满满的关心。他蹲下身,一只手扶住我的腰。
原先只是想逗逗他,故意想让他紧张一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可腹部却真实地传来隐隐的疼痛,但抬眸看到他关切的目光,我又不禁有些愧疚。
“哈哈,你被我骗到了吧!”我飞快地在地上拾起一手的雪,垒成一个雪球。趁着子桑茫淮还呆愣没反应过来之时,迅速砸在他的衣上。
青色衣衫上的白雪、嘴角上扬勾勒出的坏坏笑容,盈盈耳边的笑声,都提示着他,他被我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