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慕青面色平静,呼吸均匀,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夏沫担心她受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喂,下雨啦,起床收衣服啊!”
“嗯,唔……”苏慕青很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坐起来发了会呆才踉跄起身,“好困啊,唔,走吧走吧……”
晚上爬山除了凉快以外,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你只管埋头赶路,只要看不到那如登天云梯般的石阶,就不容易泄气。
海拔越来越高,夜凉如水。
过了九岭冈,再攀过全长两千五百米的钻天坡,两人终于抵达了洗象池。
洗象池,传说是普贤菩萨骑象经过时,神象曾在此地池中沐浴而得名。苏慕青看了看手机飞讯上的步数统计,已经有多步了。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整个洗象池只有登记住宿的窗口还亮着一盏灯,灯泡被穿堂而过的山风吹得不住摇曳,本就昏黄的光线随着灯泡的晃动照得四周忽明忽暗的,气氛有点诡异,森严可畏,总感觉从暗处随时会窜出一个什么恐怖的怪物来。
苏慕青明显有点紧张,她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走前面,于是选择等夏沫超过她了才跟在夏沫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往前走。
洗象池名气不小,但寺庙不大,上山就要走大雄宝殿右侧那条长长的黑暗廊道,从中穿寺而过。廊道里很安静,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小心地穿过廊道,来到寺后的平台,苏慕青感觉自己刚才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山风更大了,拼命地往她的衣缝里钻,让她一瞬间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夜风吹动四周的树叶,发出如同松涛一般的“呜呜”声。
这一带地势高,如水的月光照得道路格外清晰。为了省点电,夏沫也就熄灭了手里的手电,借着月色前行。
不知走了多远,路旁的一棵大松树上突然传出两声瘆人的大叫,这声音很响,简直可以说是刺耳,叫声诡异凄惨,就像是人在受刑时发出的惨叫。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连夏沫都吓了一大跳,身后的苏慕青更是惊叫一声本能地后退,结果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摔下陡峭的石阶。幸亏夏沫眼疾手快,在听到苏慕青的惊叫后他第一时间就来了个回手掏,一把拉住了她:“小心!三姐。”
所抓之处温热绵软,夏沫感觉不大对劲,手电扫过,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抓的竟然是苏慕青的胸脯。
这显然是忙中出了错,苏慕青应该不会因此怪罪他。夏沫镇定地松手:“别怕,这应该是某种鸟的叫声。”
苏慕青捂着胸脯站到一旁,她可能是吓坏了,并没有出声。她的脸色隐藏在黑暗里,根本无法看清,这会她连怕可能都忘记了,呼吸的声音显得格外粗重。
作为一个生在新华夏,在红旗下从小接受马列主义教导的坚定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夏沫显然不会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为了消除尴尬的气氛,他拿起手电对着松树那浓密的树冠就是好一阵扫射搜索,果然在一个树洞里面他发现了两只怪鸟,猴形的脸、深邃的眼、鹰身鹰爪、浑身还长满棕黄的绒毛……
夏沫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猫头鹰啊,长得还挺可爱的,就是这叫声太惨了,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这是仓鸮,俗称猴面鹰,吃老鼠的,本身没有筑巢的能力,经常找树洞或者岩洞做窝……只是这玩意在峨眉山上向来不多……”苏慕青补充完毕,突然又冒出一句,“对了,刚才的手感怎么样?”
夏沫本能地接话:“还不错啊,蛮有料……欸,欸欸欸,怎么还打人呢你!我不跟你计较,我是京大的学子,每天都在学习,思想净化了,素质也在蹭蹭上升……我是以德服人,不能因为你降低了我的层次……哎哟!”
夏沫一边挨揍一边捂着脑袋向前逃跑,担心苏慕青摔跤,他也不敢真地放开了跑,所以很快就被苏慕青从后面一个虎扑直接摁倒在地上。
苏慕青骑着他的腰,看样子是要饱以老拳。夏沫捂着脸主动求饶:“女侠,别打脸!我是靠这个混饭吃的……”
苏慕青把他翻过身来,用力掰开他的手,然后狠狠地亲了下去。
从草原回来后,苏慕青就再也没有对夏沫表露过她的心意,所以夏沫也慢慢地忘却了那段往事。这一吻,熟悉的一幕被唤醒,不知什么时候,夏沫已经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压着苏慕青开始动手探索。
运动裤上的两根绳被心慌意乱的夏沫不小心拉成了死结,最后还是苏慕青主动配合,才把它给强行扒掉。
箭在弦上,苏慕青虽然紧张得身体都在颤抖,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低声地说了句:“轻点,我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