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犹豫该送好友回家,还是把她带回自己家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白捷玉,她接起电话。
“喂?”
“勤心,柴霓有没有和你连络?”白捷玉开口就这样问她。
“发生了什么事,你找柴霓做什么?”她反问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我要找她,而是她未来的老公在找她。柴霓跟他说要加班,结果人却老早就下班了,也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接,那个家伙着急的到处找人,找到我这里来了。”白捷玉对她说明原委,一顿后紧接着又问:“她有和你连络吗?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她就在我旁边。”段勤心叹道。
“啊?”
“她喝醉了,我正在想要怎么送她回家。”段勤心解释现状。
“发生了什么事?”白捷玉敏感的问。
“等她酒醒后,你自己再问她。帮我打电话叫那家伙来接人吧,柴霓的手机没电了,我没他的电话。”她对白捷玉说,然后向酒保问了店里的地址,转告给她。
电话挂断后,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一脸严肃的仇敬匆匆赶来。
和他不是很熟,但也见过几次面的段勤心和他轻点了个头,帮他将醉倒的柴霓扶上车。
“谢谢你。一起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仇敬对她说。
段勤心点头上车,因为她正好也有话想对他说。
“可以请你告诉我,她喝酒的原因吗?”她还没开口,他倒先开口问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知道原因?”她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她只要喝酒,话就会变多,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说出来。”原来他还挺了解柴霓的嘛。
“所以你应该知道她是一个藏不住秘密,也没有秘密的女人。但是你呢?对她是不是也一样是个没有秘密的男人?”段勤心为好友问他。
“她之所以会喝酒,是因为发现我有秘密没告诉她?”他安静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你是个聪明的男人,应该知道愈是坦诚以对的人,愈是无法忍受欺骗。”她以另一种方式提醒他。
“我没有欺骗她。”
“你确定你没有吗?”段勤心撇唇冷笑了一下。“那么请问你今天下午和谁一起喝下午茶了?”
仇敬立刻睁大双眼。
段勤心没再开口说话,觉得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虽是周末夜,但超过十二点后的马路,车子并不多,很快便到达段勤心的住处。
车子停下,她在开门下车前给了他一个选择,对他说:“如果你需要多点时间思考的话,今晚就让柴霓住我这儿。”
“不必了,谢谢。”仇敬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她点点头,下车,挥手,转身回家。
虽然心情一片紊乱,仇敬还是等她走进公寓大门,并把大门给关上后,才驱车离开,载着醉得不省人事,让他心急如焚了一整晚的柴霓回家。
头有点痛。这是柴霓醒来时的第一个感觉,她伸手按着太阳穴,只一秒,顿时浑身僵硬的想起昨天的一切。
她睁开眼,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她和仇敬的卧房里,而她却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是勤心送她回来的吗?还是她通知仇敬去载她回来的?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于她昨晚的搞失踪与喝醉酒,仇敬会做何感想?她是不是已经毁了原有的一切,毁了他们原本的幸福、和谐和恩爱?心一紧,鼻头一酸,眼泪突然从眼眶滑落下来,吓了她自己一跳。她不想哭,所以把眼泪擦掉,但是擦掉一滴又掉一滴,不管她怎么擦,总有新的掉下来。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将脸埋进棉被里,呜咽的哭了起来。
仇敬轻轻地推开卧房的门,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她醒了没,怎知却看见她坐在床上,抱着棉被,抖着肩膀在闷声哭泣。
这画面让他觉得像是胸口被人踢了一脚似的,顿时全没了呼吸。
他怎么会这么愚蠢又自以为是呢?竟然害她如此难过,他真的是很该死。
走向她,他感觉心因自责而沉重,因懊悔而痛苦。但是她一定比他更伤心、更难过、更痛苦,要不然昨晚也不会喝得酩酊大醉,现在也不会一醒来就关在房间里哭。
他轻轻地坐到床上,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哭。”
他的道歉让柴霓浑身僵硬,哭声停了,但眼泪却在一瞬间掉得更急、更快。
他竟然向她承认是他的错?所以他们之间是真的有第三者了?伤心与难堪让她再也无法接受他的拥抱,她挣扎的想推开他,他却不肯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