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来到工人新村的时候,院子里人不多。
小区建得早,多是退休的老工人们,不在岗了。所以,提到“劳动湖”湖畔的劳模楼,知道的人并不多。
几个中年人问起来,听说过,也气不过。
“劳模做了那么多贡献,这房子本应分给劳模。现在处长都挤进了,这算怎么回事。”
“既然盖劳模楼,你名不副实,你挂羊头卖狗肉干什么。”
。。。
从工人村出来,回到宾馆时,放好了车,天已经黑了下来,路边的烧烤摊子红火着。
庆军开车,一路辛苦,三人在路边找了个摊子坐了下来。
本来已经吃过饭了,接下来找些仪式感,顺便聊聊天,顺下思路,交流下感情。
“哎,王哥。刚才有的听了都骂上了。你说这经理他也不住那,顶着骂,盖这个楼图啥。”
采访时庆军从来不搭话,这会也有些气不公了。
“过去咱们常说一句话,‘作威作福’。这其中的威和福,就是官场里的学问。而建这大楼,就是高级的‘作威作福’。”
“咱们先来说这‘威’,大楼建在了风景区,本不该建,但是我批下来了。这就是‘威’。”
“不该的事,把它变成该了。不能的事,把它变成能了。不能行的事,把它变成了行。这在同级班子里面,有威风;在下属面前有威严;上级领导那有威信;在兄弟单位之间,有威风。”
“咱们在这‘福’。这高就高在,大楼建起来了,这个福气,你们处级干部去享,上级领导不去,不和你争,通过作这个‘福’,到头来还是树立起自己的‘威’。”
“这个‘威’竖起来了,这‘福’也就作成了。”
“在同级有威风,在下属有威严,在上级有威信,在同行有威望。做事自然也就没有了阻碍。”
“有道理。”庆军和俊锋听了,不住的认可中,一杯酒下肚了。
“就拿刚才咱们到工人新村去采访。去了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小区内当时正是刚刚吃过饭,家里人全着呢。但家家户户都黑灯瞎火的,点着小灯。一看就是生着过日子。”
“就是,咱们去的那家,厨房水笼头一滴一滴的接着水。以为这样就水表就可以不转。”
晚间,萧萧、俊锋、庆军三人来到工人新村时,小区里人很少。
有几家一楼厨房亮着灯,主人在洗涮碗筷。
几经打听,才对小区有了些了解决。
小区很大,占了排水沟北侧一大片区域,周边医院、学校、菜市场都有。
现在居住的多是退休的老工人。房子面积大一些的四十多平,小的不到二十平。
一提劳模楼,因为多是退休在家,企业的情况很少了解和知道。
知情的人也意见满腹的说,现在进行房改,不让建新房了,劳模楼是怎么建起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分房的事情更不知道了。知道的都是听说的,有意见就不用说了。
提起“A先生”说的三位劳模,大家都知道。上了年纪的直挑拇指。
“那当年,别说多能了。天天不着家的在厂子里。往炼钢炉里一看,就知道火候到不到。”
“上千度的钢水来了,穿着厚厚的防护服,里面像是水洗了一样。舀一勺子钢水,往地下一倒,就知道里面出钢好不好。”
说着说着,这位老工人还特意把三位领到了一户一楼人家外面:
“你们要找的三位劳模,有一位已经不在了。还有一位搬走很长时间了。”
“孟玉喜家住这,黑着灯家里应该没人,听说这几天也要搬走。你们愿意来,白天再来吧。应该是去儿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