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就算是因为寒蟾在体内,引发走火入魔真气瞬间暴增,但这个效果的话,也有点出格了吧。
说起来,真气能否外放,是分别一个人是否算是高手的重要条件。比如,寒光营中,正常情况下,后五十号的侍,能勉强做到中等程度的真气外放。
想要达到眼前这种效果……武堂陆堂主亲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陆先生不用寒蟾激发,实实在在的真气外放就可以做到。
很多人这样想,为容云的表现找到了借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判断:侍三七暂且不要招惹为妙。
就如容云所料,这个他自认为丢人的方式,基本打消了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人的想法。比如一零一,他强忍伤痛,维持着优雅淡然的姿态,暗中咬牙切齿:看来,在“侍”字部,他是不可能有前途了。
见到刑台居然被震裂了,蔚思夜用一种非常难得的、夹杂了些认真的眼光,审视着容云,他虽然不太懂武学,但他的学识让他还是能够看出,容云的武功真的不错。寒蟾的特性是聚集寒气,最初冲击时的反应,是遇强愈强的。容云这颗棋子给他的惊喜太大,或许,他可以把剧本改得更加疯狂一些?
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让容云觉得,蔚思夜叫住他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不小心震裂了寒光营的刑台。他带着疑惑地从怀中取出了《寒光铁则》,快速翻看了起来,他记得,没有损坏公物要赔偿这条……
寂静的厅堂中,回响着轻微而快速的翻书声……因为现场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和谐,让包括青衣在内的众人一时忽略了,一个侍正与代统领如此“平易”的相处,是很不正常的。
很快,容云将《寒光铁则》又翻了一遍,他确信自己之前没有记错,确实没有损坏公物要赔偿这条。见蔚思夜还不说话,容云一片茫然中,试着打破沉默,他问道:“难道,需要赔偿?”
“……”众人。
“……”蔚思夜。
蔚思夜从自己的思考中回神后,分析了下容云翻书的动作,随即汗颜地领悟了容云话中那个“难道”的意思——
寒光营中,确实没有损坏公物要赔偿的规定。其实,平时,寒光营中,大家就算损坏了公物,也不会有“自己损坏公物了”的意识,更不要说赔偿了。大家损坏的“公物”:训练时用的铁锁被磨断,受刑时用的刑棍被打断,……等等。如果这些还需要赔偿的话,也太过分了,而且,还很小家子气。
所以说,正常的侍绝对不需要这种规定,寒光营中也默认损坏公物不需要赔偿,不过,容云损坏的这件公物,委实特别了些,是寒光营或者说寒光门的家底之一。
呵呵,这是陆长明应该关心的问题,跟他蔚思夜无关。而且,蔚思夜很想知道,明天陆长明回来后,发现自家门派的镇门家底之一,被容云弄坏了,陆长明会是个什么反应。派个账单到烈亲王府吗?不过据他所知,以陆长明对容熙的仇视程度,直接下战帖的可能性更大吧。
“咳咳……”蔚思夜又笑了。他发现容云不仅不断在给他惊喜,娱乐程度更是远超过他的想象。
蔚思夜心情愉快,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已经跟衣服没有什么差别的青衣,蔚思夜又轻咳了一声。他知道今夜的发展对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青衣来说,比较不能接受。
算了,还是在气氛变得更诡异之前,把容云单独打发走吧。反正陆长明明天才会回来,精彩的戏码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在青衣越来越青的脸色中,蔚思夜很权威地解释了一下,说容云并没有违反营规,并以开恩让容云去调息为由,把容云单独打发走了。蔚思夜并没有追究容云今天入营前的失礼行为,毕竟,容云本人已经足够精彩,不需要他刁难那点小事来寻开心。
对于入营式,蔚思夜本就没有兴趣,如今青衣的任务完成了,他的暖场剧本也非常顺利地上演过了,蔚思夜已经没有耐心再呆下去,索性随便找了个“刑台损坏,入营式暂停”的理由,结束了今夜的漫长点罚。
整个点罚过程,云槿几乎都在沉默。因为容云的编号与外表,确实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听话而又小心谨慎的幼弟。然而,这个混乱的入营式看下来后,让他觉得,虽然都是侍三七,但容云跟自己的幼弟有太大的不同,起码,容云应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欺负。
57、〇五二 寒光,对猎(上) 。。。
走在寒光营的石头空间中,蔚思夜听着耳畔狂乱的暴雨雷鸣,不由轻轻闭目,体味着这种一个人的孤独,嘴角挂着一种游戏后的满足笑容。
因为一个人身处空旷空间的关系,蔚思夜的三个傀儡暗卫在离主人不远处,现出了身形。虽说是传说中的活死人,但其实即使仔细看去,表面上,也看不出与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当然,看不出的区别还是有的,比如说,这些傀儡暗卫的心跳节奏与正常活人不同,呼吸浅得几乎让人普通人感觉不到,并且傀儡暗卫的脚步声,一般都很轻。他们,是天生极其优秀的杀手与保镖。
刚刚,在主厅中,漫长的点罚终于可以结束。蔚思夜对重新跪到他面前的侍九九与侍一零一,验收了暖场剧本演过后的“成果”。他设计了剧本,而其中演员的“表演”,他也十分满意,尤其容云,阴差阳错的混乱之下,起到的作用,似乎比他最初设想中的还要好。
对侍九九——
侍九九向来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足够优秀,且拥有唯一的忠诚,所以自己值得唯一的主人、唯一的信任。于是,蔚思夜剧本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侍九九,他并非足够优秀,不值得唯一的信任,甚至,他的主人也并非足够好,值得他唯一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