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在心里念着,莱服子,味辛、甘,消除胀气,积滞泻利……“我原本就是心软的人,你不是不知情。”
“哼!软心肠也要用对地方,你这次真的让我看不下去,以往我太容忍你了……”
闻言,他暗笑,明明是他养的鹤儿,却比主人气焰更高,换成人来说,便是恶奴欺主。
“还笑,还笑,你当真不把我当一回事是不是?想跟个凡人双宿双飞,你犯戒了,该受天条惩罚,我看到你一大清早从她房门走出来。”
闺誉已损,紫竹脑海中忽地浮出这句话。“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骗谁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互生情意,要是没发生什么,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方圆十里内的村民都当你们是一对夫唱妇随的夫妻。”
“他们误会了。”天大的误解呀!
“但你解释过吗?”
“我……”他是想解释,但没人肯听。
也许他本意也不想向人说明吧!朦朦眬眬分不清真假,拖得一时是一时,忘了自身是谁。
“紫竹哥,喝茶。”
一杯冒着白烟的热茶送到眼前,他顺手接下。
“不用这么麻烦,一杯泉水也饮得甘甜。”凡事简便为主。
“不麻烦,没什么好茶叶,几片青草而已。”她不说刻意去寻来,只为解他喉干。
清凉的口感一入喉,他顿感神清气爽。“嗯,你学得很快,我教过一遍你就记牢了。”
果然生津,茶水在口里泛出清香,别有一番风味,一点涩味很快地被回甘盖住,略带醒脑的凉味,一饮入胃缓肠和。
是个好学生,一学就上手,日后不愁无一技在手,自救救人皆可。
“先生教得好,学生鲁钝,只学到皮毛。”风悲画故作打躬作揖,一副求学若渴的模样。
他一瞧她这副样子,忍不住也笑了。“淘气呀!画儿,你打哪学来的怪模怪样,一点也不像娇俏可人的你。”
“你觉得我美?”她笑得星眸生辉,细白柔荑不自觉往他臂上搭放。
“你认为自己不美吗?”紫竹看着落在臂膀上的柔嫩小手,他知道自己又要叹息了。
见惯了天仙美色,风悲画确实不如天上仙女的淡扫蛾眉,但她有着娇艳出尘的宁静美,近看如画,远看似湖,清清淡淡十分宜人。
以往的环境局限了她活泼的性子,年仅十五岁是该满布欢笑和无忧,若非走进烟柳之地,她笑起来的娇柔模样一定更动人,仿佛春花初绽。
她噘起嘴,不满地摇着他的手。“你从没说我好看,只说元宝心美。”
不是嫉妒,而是吃味,容貌出众的她怎不如烧水的丫头,他竟未赞美过她。
“好、好、好,你生得真好看,人美、心也美,内外皆慧。”他没脾性地顺着她,由着她闹他。
“没诚意。”敷衍。
紫竹只是一迳笑着,等到回过神,惊愕的发现自己不只轻抚她垂鬓发丝,还顺势一拥纤细腰身,霎时墨眸多了复杂淡笑。
他该顺心而为呢?还是推开她?
犹豫了片刻,他并未收回引人非议的行径,即使此刻有旁人走过也不会讶异,反正在外人眼中,他们本是一对的。
“对了,我们打算在清水村定居吗?”虽然离城镇远了些,但不失幽静,村民十分纯朴。
他不甚其解的问道:“为何有此一说,有人说了什么闲言闲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