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渡第一次,触摸了纪杳身体。
他回避了敏感部位,却避无可避大腿,指节贴上内裤的刹那,她一抖。
更是纪杳第一次被男人触摸。
虫子在他脚下踩得烂碎,她心慌得一团麻。
之后一段日子,霍时渡刻意躲她。
这茬儿,他自责过,分明可以用工具的,钢笔,筷子,牙刷。。。她哭得厉害,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为此,他写了字条,夹在她书本,是一行潇洒精炼的瘦金体:下次,有虫子爬裙子里,自己忍着,我没空。
不过,纪杳没发现。
他塞在物理书了,这门学科,她自暴自弃了。
“哥哥,你眼下有乌青。。。”纪杳脸颊抵着他宽阔的脊背,随着呼吸,肌骨一起一伏,有烧纸的烟灰味,有他衣服的清冽香。
“我母亲在天有灵,你说,下辈子还娶不娶我?”
“这辈子几十年,够腻了,下辈子换一个女人。”霍时渡一边朝盆里撒纸钱,一边气她。
“那我嫁你。”
“赖上我了?”他转身,“一厢情愿。”
纪杳推开他,跟着保镖出门。
片刻,他仰起头,注视纪母的遗像,“妈,杳儿伤心,我逗一逗她,下辈子我还娶她,您记下。”
。。。。。。
霍时渡在灵堂跪守了一天两夜,第三天早晨,是吊唁仪式。
原本,纪家是‘破败小户’,稍稍有身份的,不参加纪母的祭拜礼,如今不一样了,是权富圈的‘新秀’了,娘家舅舅在李氏集团掌大权,霍时渡一口一句‘舅舅’,‘夫人’,圈子不敢轻贱纪家了。
吊唁的宾客倒是有百十余位。
大厅正中央,霍时渡手臂虚虚揽着纪杳,一旁摆了花圈,挽联是‘女儿、女婿敬’。宾客依稀有印象,在华夫人的葬礼上,是‘好友霍淮康、李韵宁敬挽’,霍时渡是没有署名的。
哀乐循环,悲恸,庄严。
华菁菁是最后一批入场的。
致哀,行礼,直奔霍时渡和纪杳。
“去年我母亲葬礼,是华家人守灵,你只在出殡当天,陪我去家属席答谢。霍副市长的公子千尊万贵,又没结婚,你肯鞠躬,戴白花,我以为,你待我情深义重。”华菁菁讥讽,自嘲,“在国外,我得知纪杳的母亲死了,有一瞬间,我好奇,侥幸,两任岳母的葬礼规格,你如何平衡。纪杳拥有的,是我曾经拥有,起码我赢过。”
霍时渡的眼眸,是一片幽寂,淡漠,“岳母与岳母,是有区别的。”
“拜了堂,生了长孙,录了族谱,岳母才名正言顺。”华菁菁面孔蒙了一层阴霾,“终归是纪家比华家有福气。”
她冷笑,后面的宾客逐一慰问,井然有序出去。
梁夫人母女和黄二太太是代替丈夫吊唁的,霍时渡上前迎接,寒暄的时候,梁姜越过他们,冲纪杳鞠躬,“会长夫人,节哀。”
纪杳回了一鞠躬。
她目光凉浸浸,“纪家是新贵了,一个贪污犯,一个精神病,竟然有朝一日跻身权富圈,现在,太太们聊起你,是‘生女生纪杳,胜过百子千孙。’”
纪杳不理她。
“可惜了,霍家的灾难,在后头。你享了多大福,也得遭多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