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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你也太过于热心了。&rdo;

&ldo;不能不热心啊。那时,留学生分立宪君主派和共和新政两派,双方几乎每天都要唾沫横飞地进行激烈的争论。当时,阿基纳鲁德【注】搞的菲律宾独立运动对我们也有影响。那时孙文先生也从欧洲抵达东京……热血沸腾的青年人,能坐以静观吗?……可是你呢?却采取了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认为哪一派都不错。&rdo;

【注】阿基纳鲁德(eilioagualdo1869‐‐1984),菲律宾的革命家,菲律宾独立运动的领袖,菲律宾独立后任首届总统‐‐译者注

&ldo;是啊。总之,我认为并不存在节操。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这就是我的思想。&rdo;

&ldo;我们是无法理解的。你也并不像遁世的隐士呀。&rdo;

&ldo;嗯,当今世上,凡夫俗子不少都是很有野心的人,像竹林七贤【注】那种雅士真是稀有的啊。&rdo;

【注】魏晋时期七个文人名士的总称‐‐译者注

&ldo;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rdo;

李涛脱口而出。

策太郎曾与很多清朝留学生交往,可是不认识这个叫作张绍光的人。策太郎认识李涛等人的时候,张绍光已经到英国去了。

戊戌政变后,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人物亡命日本。他们反对以慈禧太后为代表的陈腐落后的专制独裁制度,希望中国走近代化的道路,成为日本那样的君主立宪国家。当然,他们的主张是以维持清朝的统治体制为前提的,被称为&ldo;保皇党&rdo;。与之相反,孙文等人则主张推翻清朝,建立共和国。前者是君主立宪派,后者是共和新政派。

当时,可以说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几乎都属于两派中的一派。

但是,张绍光哪一派也不是。他以冷眼旁观时态度来对待那些热衷于政治活动的人们。因之,李涛至今仍不理解张绍光。

现在应当是理解并查清他的问题的时候了。张绍光的行动已经触及他们了。与其说为了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莫若说弄清张绍光的意图更为恰当。这是问题的关键。

&ldo;不明白?是的。坦率地讲,连我也不十分了解自己。哦!我说的是真话,绝非戏言。&rdo;张绍光说。

&ldo;你不是还活着的吗?&rdo;李涛发火了,策太郎听得很清楚,&ldo;是的。你在我面前不是还喘气吗?怎么样,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而活?……是的。换言之,也可以说你生存的意义、价值是什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想,你不会醉生梦死地活下去吧?&rdo;

&ldo;不过,我确实也有些像醉生梦死似地活着。&rdo;

&ldo;你的话真令人难以理解啊!&rdo;

&ldo;不,我没有那么高雅。&rdo;

&ldo;我不相信。&rdo;

&ldo;我无法使你相信我的话,这的确很遗憾。我总觉得你对我的评价过高……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rdo;

&ldo;没有生存的意义,就不需要活了?……活着,人生才有乐趣。是啊,我想提出这样的问题,具体说,就是对这件事的看法。究竟你为什么要告诉芳兰不要再回到文保泰家里去了呢?看样子,你对我们是好意的,给你带上手铐实在是对不起。不过也许其它什么原因才使你遭到这种报应。&rdo;

&ldo;这件事,芳兰也问过我,我如实回答了……我仅仅想帮助她……&rdo;

&ldo;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帮助她?&rdo;

&ldo;你一定要我回答,那我只能告诉你,这不过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罢了……也许这样回答太简单了吧?&rdo;

&ldo;什么?你只凭一时心血来潮就帮助别人了?&rdo;

&ldo;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就是这么想的……说实在的,我是个变化无常的人。&rdo;

&ldo;据芳兰说,文保泰案件发生之初,你曾协助巡警当局进行搜查。那时,你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吗?&rdo;

&ldo;是的。不过,也夹杂了一些其它因素。&rdo;

&ldo;那是什么呢?&rdo;

&ldo;还不是为了饭碗?给别人出出主意,拿点报酬维持生活。&rdo;

&ldo;你这样有学问的人,不是可以做其它工作吗?&rdo;

&ldo;这么说,我现在做的是微不足道的琐事了?听你这么说,好像我做的不是正经事吧?&rdo;

&ldo;不,我说的是正经的事。听芳兰说,你不过仅仅给巡警出出主意,并没有正式的官衔。是不是啊?……&rdo;

&ldo;你是说,不正式当官就不行,是不是?……唉!像你们这样有革新思想的青年,尚不能排除仕途思想,真令人反感。&rdo;

&ldo;这倒不是什么仕途。我是说,应当有个固定的职业,有了固定的职位,才能有所作为?对于一个党派成员来说,搞革命,不是也需要有固定的职业吗?……好了。这是个人的爱好,咱们不必在这里议论这些问题。&rdo;

&ldo;谢谢你!我也是不善于谈论这些。&rdo;

&ldo;咱们已经东拉西扯谈了不少了,现在应当把问题整理归纳一下了吧?……你说你是一时心血来潮帮助处理文保泰案件,并进行了搜查,之后又凭一时心血来潮帮助芳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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