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染的话让富丞相身子一震,“跟我来吧。”
来到书房,富丞相坐在太师椅上观察着站在桌前的夏卿染。屋内静的仿佛只能听到窗外的落雨声。
许久之后,富丞相开了口,“你说说今日的事情吧。”
“孩子出生时还在啼哭,清洗包裹之后仍然是健康鲜活的孩子。”夏卿染想到那个孩子还是觉得心头颤抖,“可是抱给胡姨娘之后,就没了气息。”
“你是企图让老夫相信,一个刚刚诞下孩子的母亲狠心杀了自己襁褓中的婴儿?”富丞相看着夏卿染心中直觉不相信是她所为,却也无法相信一个母亲会如此狠心杀掉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只是阐述事实。至于孩子是怎么没气的,我不知道。”夏卿染脸上没有表情,可双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请老爷查明。”
富丞相打量着夏卿染,“来人,将她押去后院柴房中看押起来。”
“是!”
“等等!”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萧姨娘冲了进来跪在书桌前的波斯羊毛地毯上,“老爷,此事难道就这样吗?这个婢女几句话就蒙蔽了你的心吗?那可是您的亲孙女啊! ”
“现在没有确凿证据,怎可随意定罪?”富丞相坐在太师椅上疲态尽显,“去把产婆丫头给我叫过来。”
很快,一个产婆,两个丫头便跪在了书房内。
三人身上皆是被雨水浇透,身上的雨水不断低落在上好的波斯羊毛毛毯上,殷湿了一大片。“老爷,小小姐出生时很健康!哭声嘹亮,眼睛黑亮有神!绝对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婴!”
“是啊是啊,咱们都能作证!洗澡擦身的时候,还笑了呢!”两个丫头忙不低的附和,“咱们都说这么爱笑的孩子将来一定又漂亮又聪明!”
“那为何后来会没了气息?”
“咱们不知道啊!”三人齐齐表白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毫不知情,“胡姨娘说孩子和她都需要休息,咱们就退出来报喜了啊!”
“那为何钱莱并未与你们一同退出报喜?”
“咱们不知道啊!那时心中喜悦,并未在意钱姑娘为何不跟着我们出门啊。”三人说着对视了一眼,“而且那钱姑娘,平日里与胡姨娘完全不熟悉啊!”
富丞相无力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三人一出门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胤禩,皆是吓了一跳,“二…少爷。”
“你们刚刚跟老爷说的都是实话?”胤禩一手扣住其中一个丫鬟,眼神狠戾,“你们三人若是有半句谎言,我便不会让你们留有全尸。”
那三人眼见这些日子成日苍白着脸,病病歪歪的二少爷为了一个婢女如此凌厉,吓得软了腿,“奴婢不敢!二少爷饶命!”
胤禩猛然松开那婢女的手腕,“滚!”
胤禩房中。
“观言,去查查胡怡心最近都在干什么。”胤禩想到夏卿染现在在那个柴房内就心焦自责不已,“再去查那个产婆和两个丫头有什么古怪。”
“是。”
胤禩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信笺写下了几个字交给观言,“想办法把这个带给钱莱。”
观言拿着纸条有点犹豫,“二少爷,老爷并未说你不可以去看钱姑娘,为何你…”
“观言,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我的局吗?”胤禩扶在桌子上手紧紧蜷起,握成拳头,“只怕,有人就等着我去看钱莱抓住把柄好大作文章呢!调查的事情要快。”
观言眼睛微睁,躬身退出,“是,观言这就去。”
信笺带到柴房,夏卿染展开看到信笺上胤禩俊逸的字体眼眶湿润——
“局中有局不能见,一切有我,安心等待。禩”
夏卿染捧着信纸,看着这么寥寥的几个字心中瞬间安定下来。可眼睛却渐渐迷茫直到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字,哭的满脸濡湿泪水晕花了墨迹。
夜晚,富丞相卧室内。
“老爷,今日可问出了什么?”萧姨娘一边替富丞相宽衣,一边说着,“那孩子太可怜了,我已经叫人打了一口好棺材,回头好生的送上路。”
“嗯。”今日一天,富丞相如过山车一般的心情让他几乎透支了全部精力,“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只是可怜了孝晟那孩子…”萧姨娘抬眼看着富丞相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着,“妾身以为,一个小婢女不足有如此之大的胆子…只怕,她幕后有别的主使。若是老爷同意,明日,让妾身好好去盘问盘问。”
富丞相抬起了头,“别的主使?”
“是啊,她一个小婢女平日里与那怡心并无来往。怎么会生出了害人的心思?”萧姨娘不断的吹着枕边风,“想来必是后面有人指使的。不过,妾身听说…那丫头的出身极其贫贱。可怎么就能迷住了咱们的孝航呢?孝航翩翩佳公子,城中不知多少名门闺秀想要嫁给他。我这些日子看着他对那钱姑娘可是一往情深呢…老爷不觉得其中有古怪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