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昨晚乔昱正的话。“伶儿,别害怕开口说英语。”
乔伶讶异的收起笑容,心像被敲了一记,不解的看着直视路况的丹。丹似乎家觉到她的盯视,回过头来,一脸认真而温柔的看着她。“你父母和哥哥们喜欢逗你说英语,并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觉得你的嗓音很可爱,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嗓音而笑你的。”
“是吗?”她可没忘记无数人逗着她玩的场面。她永远都不可能像爸妈和正威皇他们一样,说出一口漂亮流利又好听的英语。每次她一开口,就像小丸子说英语那般可笑。
见乔伶一脸落寞的样子,丹心揪得发疼,恨不得时光能倒转,让他改变那段令她难堪的过去。他叹口气,大掌抚上她的小脸要她看向自己。
“小猫咪,相信我,这世界上每个人说话的口音都不相同。在美国,同样的英语就有数不清的各地口音,更何况是其他不是以英语为母语国家的人,口音更是不同。就好比你们说中文也是一样的,不是吗?”丹又说又演的模仿各种不同嗓音的英语给她听,有如加拿大,阿拉斯加,德国和日本等各种奇奇怪怪的口音。
乔伶被他那夸张的模仿逗得哈哈大笑,心底却有一股奇异的情感释放出来、她觉得心中那个死结,似乎慢慢被打开了。从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怎么会那么多种口音的?”说着她突然一脸不信任地道:“这不会是诓我的吧!”
丹弯起一指轻敲她的头。“你这么鬼灵精怪的,我诓得了你吗?”他一手控制方向盘,心底明白多年的心结不是说解就能马上解开的。“我爷爷——就是我母亲的父亲……”
“在台湾叫外公。”
“对,我外公是一名语言学家,小时候我常跟着他,所以自然学了不少语言,中文也是这么学来的。”
“哇!那你会几种语言?”
“没仔细算过,如果说、听、读、写都没问题的,大概有十六种吧!”
“哇——你根本是翻译机嘛!”乔伶惊讶得哇哇叫。
“你这丫头!”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心中打什么鬼主意。
一路上,他们难得的愉快交谈,聊着许多事,阵阵笑声在车内响起。
“伶儿,难得你这么‘友善’的跟我说话。”丹一脸笑意,诚恳的道。
“哼!我以前也没多不友善呀,”乔伶死鸭子嘴硬的争辩。以前她对丹的态度确实很不友善。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明白。
“是朋友了?”丹诚挚的瞅着她。
乔伶第一次不畏惧的直视那双湛蓝的眸。想想自己以前真是够笨的,有这么一个好用的“老师朋友”可巴结,怎么就不懂打好关系!不过,现在巴结也不迟呀!
心念一转,星眸倏地发亮,小脸漾出最甜美的笑容,乔伶两手环往丹的右手臂,撒娇的说:“丹哥哥,我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罗!”
丹看着乔伶,他岂会不明白这丫头心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轻咳一声,板着脸道:“伶儿,这招对我无效,你如果不好好上我的课,用功通过考试,我一样不会让你过关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会记仇!不要这样啦,我知道你最好了,丹哥哥一”
乔伶和丹两人之间的感情加速成长,虽偶尔仍有些小争执,不过,乔伶的依赖和丹的呵护,使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连旁人都无法介入的特殊情感。
乔宇震夫妇俩原本就对这唯一的宝贝采放任的态度,而乔昱正虽也意识到乔伶和丹之间的微妙关系,但由于他刚接管家业,自己常忙得不见人影;他认为只要丹信守对他的承诺,倒也不觉有何不妥。反正现下好像也只有丹能制得住乔伶那如风的野性,于是乎,凡关系到乔伶的事,暂时都丢给丹去管。
丹的第一件事就是制止乔伶溜滑板上学,代价是他得每天亲自接送。即使他当日的课排在下午,他也照样会在一大早送乔伶去上学。对于这个代价,他可没啥怨言。
在丹的羽翼保护下,乔伶渐渐有了些微的变化,这变化就连远在美国的乔昱威和乔昱皇,都能透过国际电话感受到乔伶的转变。
但在学校,他们仍紧守着老师与学生的界线。
“放马过来吧!本小姐肯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丹下了课经过操场时,就听见这熟悉的猖狂宣言。他停驻在球场边,看着乔伶身穿红白色的运动短衣和长裤站在本垒板上,手握着垒球棒,一脸自信的盯视着投手;球场边则聚集了两个班级的学生在一旁摇旗呐喊,个个兴奋不已。
“喂,你演默剧呀!快投球!”乔伶没耐心的大喊。唉,这丫头再怎么变,“淑女”这两个字大概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丹无奈的笑着。
“贝斯特老师。”
一声娇柔的女性嗓音从丹身后传来,他认出那是教乔伶那班的历史老师何雪花。
“你好,何老师。”丹礼貌的打招呼。
何雪花一身香奈儿的粉红色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