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刀暗道一声完了,抬起脏兮兮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胡子果然不知所踪,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懊恼,梗着脖子冷哼道:“要你管!”
萧凤举起拳头朝他挥了挥,撇撇嘴嘟囔道:“这小鬼,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问题!”
目光扫过年小刀掉了胡子之后,虽然脏污不堪却五官清秀的面容,冷夏轻声一笑,悠然道:“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了。狂风,押着他画押!”
狂风一声大喝,抓过年小刀的手在卖身契上摁了个手印,他也不挣扎,拾起地上一根踩烂了的狗尾巴草咬在嘴里,鼻孔朝天喷出一个冷哼,一副惫懒的流氓模样,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
战北越兴奋的一跃而起,嘿嘿奸笑着跑过来,眼珠一转,露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对冷夏狗腿道:“二嫂有事,小弟服其劳!这小无赖不如就放在赌坊吧,小弟帮二嫂看着他!”
说完后将年小刀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眼眸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笑的鸡贼。
年小刀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鼻尖一嗤,嚣张的鄙夷道:“光长着一张嘴,就是不长脑子的。”
“你这小无赖!等着本王收拾你!”战北越顿时大怒,恶狠狠的瞪着他,年小刀不甘示弱,挑衅的瞪回去,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视线交汇处擦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就这么决定。”冷夏思忖的目光落在年小刀胸前,说完后不管那瞪着眼睛针锋相对的两人,转身离开。
萧凤紧跟着跑上去,扯着冷夏的袖子,撇撇嘴道:“我看就该把他卖到小倌馆去!那个小无赖,留在赌坊有什么用?”
冷夏纤细的柳眉斜斜一挑,边走边道:“知道咱们三人的身份还敢结下梁子,胆色过人。输了赌局后以上茅厕为由伺机逃跑,却又猜得到周围有暗卫跟踪,狡猾如狐。最后看似一副不怕死的泼皮模样,却是看准了我会欣赏这样的性子,也算是另辟蹊径为自己寻了一个出路,心思缜密。”
萧凤水灵灵的杏目睁的老大,不可置信的鼓着腮帮子,道:“不是吧?这小泼皮有这么好?”
凤眸含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总结道:“这个人,我喜欢。”
院子里的年小刀吸了吸鼻子,别扭的喷出一个冷哼,小声的嘟囔着:“谁要你喜欢啊!”
……
两人回到王府,萧凤那一刻不得闲的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冷夏则独自回了清欢苑。
和苑外甩着蹄子溜达的风驰亲热了一会,忽然一阵扑棱翅膀的声响传来,冷夏转头看去,苑内的那树枝上蹲坐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一副“你不回信,我就在这住下了”的架势。
“咕咕……”
冷夏撇撇嘴,这人,养的鸽子都和他一个德行。
正欲朝房内走去,那鸽子死缠烂打的飞到她左脚边,尖尖的鸽嘴叼着她的裙角,死不撒口。柳眉微微蹙起,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裙角也被叼住,转头看去,一只灰色的鸽子不知何时停在她的右脚边,同样的死皮赖脸。
两只鸽子一只叼着一边裙角,合作无间极有战术,那劲头,绝对的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坚定不移持之以恒永不言弃绝不退缩!
右手一招,那刚来的灰色鸽子顿时飞到冷夏手上,将腿上的信筒取下打开,里面同样的信笺同样的内容。
王府一切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