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江时祁的猜想,孕吐的时候那是江疏舟的反应,不是谢令窈不想和他亲近,而是江疏舟不想搭理他。
儿子始终是向着娘的。
在江时祁与谢令窈前世的糊涂官司里,江疏舟大概是站在了谢令窈的那边。
对这个猜测江时祁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要知道孝顺谢令窈,那就是个好孩子。
于是也就单方面原谅了江疏舟的无礼。
至于后面谢令窈为什么又开始黏人了,那大概是江疏舟的影响减弱了,谢令窈本身是依赖亲近他的。
对,一定是这样!
江时祁亲自去向女医请教了许多照顾孕妇的方法,亲力亲为地照顾着谢令窈一直到生产。
生产前几日,谢令窈突然开始担心起来,她与江时祁的重生,也不是所有事都没有变数,要是她与江时祁的这个孩子不是舟儿该怎么办?
江时祁听了谢令窈的担心,也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还是宽她的心。
“你诊脉那夜,不是梦见舟儿了么?一定是他没错的。”
“那万一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江时祁一锤定音。
“那就一直生到舟儿为止。”
谢令窈:“……”
生产那日,女医、产婆、乳母都严阵以待,太后甚至从宫里叫了两个御医来以备不时之需。
所幸胎儿的体型不大,谢令窈生产还算顺利,几乎没遭什么罪。
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谢昭泾和江雨霏也跟着开始号啕大哭,被李嬷嬷和赵氏一人一个捂了嘴拖到了一边儿去。
江时祁红着眼,第一个冲了进去,将虚弱的谢令窈死死抱在怀里。
“阿窈,我好怕。”
即便知道谢令窈大概是不会有事的,可是站在外面听到谢令窈痛苦的呻吟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可遏制地开始害怕。
他不敢想象,若是谢令窈……他该怎么办。
冲进屋闻见浓重的血腥味,江时祁更是连腿都跟着软了,与其说他是蹲在了床边,倒不如说他是跪了下来。
谢令窈却没心思和他温存,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江时祁才回过神来,连忙接过产婆手里的孩子抱来和谢令窈一起看了一眼。
“是他!”
“是他。”
夫妻两人异口同声,欣喜不已。
即便还是小小的、皱皱巴巴一团,但是两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两边候着的产婆面面相觑,不知道夫妻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把孩子抱出去给太夫人瞧瞧,顺便告诉她,这个孩子,叫江疏舟。”
他们的舟儿,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