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米娜很熟练地打开铜锅旁边的开关,咯吱咯吱地给定时器上了弦。然后脱去衣服,只剩下吊带裙和裤衩躺倒在床上。现在,她已经比早晨精神多了。
“有效果吗?”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怎么说呢……”
米娜闭着眼睛冷淡地回答。
橘红色的光线密度很大,仿佛一碰它就会从指尖滴落下来般。昏暗的房间里立刻明亮起来,将天花板上的伊斯兰图案映在我们的白色长衬裙上。也许是生了锈,五金件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重声音,但灯泡仍旧在旋转。不久,我感觉腹部微微发起热来。
“发病时,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那样痛苦的米娜一个晚上就恢复了精神,很不可思议,就问道。
“就像被封住出口的琼脂那样的感觉。”
米娜闭着眼睛回答。
“想出出不去,想退无处可退,被封闭在狭小空间里,乱糟糟的简直要崩溃了。”
“哦。”我低声道。米娜的胸部比我预想的还平坦,从吊带裙上只能看出一点点乳头的所在,还一点也不鼓。伸出的两条腿只有膝盖很显眼,从吊带裙下面露出来新换的雪白裤衩,因过于肥大,松松垮垮地包裹着米娜的屁股。
“最害怕的是低气压。”
随着说话的频率,米娜平坦的胸脯上下起伏着。
“要是在天空比较低的地方出现生了气似的空气团,我就完蛋了。我通过支气管里纤毛的动静,都能大致知道现在气压是多少。”
“纤毛,是什么?”
“在支气管里长的毛。就像藻类一样摇曳着,负责把痰推出去。”
米娜已经能够用她那还没有充分发育的可爱嘴唇,详细讲述自己的支气管了。
“喘不上气来,不行了,刚这样一想,视野就变窄了,本来不应该在那里的东西也出现了。按说不应该在那里的东西,却有了颜色和形状,旋转着闪烁着。我目不转睛盯着看的时候,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焦虑不安。但渐渐意识到,现实正相反。这里并不遥远,是特别近的地方,就在自己的心中。”
这次米娜翻过身趴着,把下巴抵在重叠的两只手上。我也学着她变换成同样的姿势。伊斯兰图案开始在我们的后背上旋转了。
“很痛苦吧?”
“不觉得。到了那个时候就不觉得了,反而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不过,肯定会被妈妈的呼唤声拉回来。突然一醒过来,我就拼命眨眼睛,也来不及了。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了。”米娜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