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把宫远徵当做浮屠谷的药童和雾掩居的听雨使唤了。
正要自己去拿,手边却递来一只药碗。
郑翎霜一愣,接过碗把药渣倒进去。
“冬虫琥珀,炙甘草,山栀,朱砂,还有些硝石。”
说到这,郑翎霜狐疑地看向宫远徵:
“你怎会看不出来?”
她这般肯定,宫远徵心底忽然涌上一点炙热。
“对,我确实看出来了,还知道这是一味至阴之毒。”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看这脉案。”
郑翎霜接过那本册子,一页页翻过去。
到某一页时,纤指却被戴着黑色的手套的大手压住。
宫远徵飞速缩回手道:“等等,这一页后面的,就先不看了。”
不同于他借着夜色才掩住的微红耳畔,郑翎霜没什么反应。
“单从脉案来看,这妇人怀胎不算很稳,但调养精心,比一般妇人好些。”
“那可有早产的可能?”
郑翎霜言简意赅道:“二成。”
“好,多谢你了。”
……
宫子羽去了后山试炼。正好又是三日一请脉的时间。
执刃不在,郑翎霜第一站便先去了角宫。
她到时,宫尚角正要给宫远徵上药。
“怎么弄得这么惨?”
听到她的声音,宫尚角眼疾手快把宫远徵的衣服拉好。
宫远徵被牵扯到伤口,痛呼出声。
“翎霜?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郑翎霜放下药箱,走到桌边。一手撑在耳畔,二指轻敲三下。
这是之前宫尚角教她的动作,意思是隔墙有耳。
兄弟二人皆是面色一冷。宫远徵就要起身,郑翎霜和宫尚角,一人一边同时摁住了他。
两人对视,宫尚角先开口道:
“记得远徵让你过看的那本脉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