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忙于白家剪纸店那一摊,还要参加宋清秋组织协办的以“鹤”为主题的剪纸大赛。
白璐年纪大了,眼神不济,身体大不如以前。这不一场雨过后,午睡时受凉病倒了。
毛毛陪奶奶看病,忙前忙后的也就顾不上可馨,惹得可馨大为恼火。
两人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毛毛耐着性子解释,“这不是奶奶病了吗,我实在脱不开身。等奶奶病好了,我一定回去看你。周末,我开车去接你。”
“你可拉到吧,平日也没见你天天回来过。”
“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还没等毛毛把话说完,可馨腾地一下火了,怒吼道:“我无理取闹?宋嘉诚,你有车,从县城开车回家也就四十分钟的路程。不愿意见我你直说···少找借口!”
毛毛也在气头上,说出去的话也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即便有车,我忙起来就没时间点,做不到天天晚上回屯。你现在怀孕六个月了,不想辞职也行,请假回家待产总可以吧,等生完孩子再回去上班。”
电话那端的可馨被丈夫的一番话气坏了,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工作上的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好好,我不管,你想咋办随你,好心没好报。”毛毛有些赌气地说着,他有些苦恼,明明是商量,不知道可馨为啥突然就翻脸大怒,他现在根本猜不透媳妇心里所想。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丁可鑫问道,“明个你陪我去做产检。”
“你咋不提前跟我说呢,明个我去北京参加一个剪纸学术交流研讨会,今晚上的火车,产检能不能改天啊。”
“宋嘉诚你心里除了你的剪纸还有我和孩子吗?既然你去不了,算了,当我没说。”
“啪”丁可鑫挂断了电话。
毛毛愣在当场,无奈地叹息一声,火车票他都买好了,听说这次是三晋的剪纸艺术家专场展览,并能与这些剪纸大家进行面对面交流,这么好的机会,他必定要参加的。
犹豫了一瞬,做出决定。
他给丁可鑫发去微信,“可馨对不起,事成定局,等我从北京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陪你去做产检,好不好?”
丁可鑫攥着手机,发出一声悲戚的笑。
她觉得毛毛变了,自从她有了身孕对她越发冷淡,没了之前的体贴,对她不管不问。
她也搞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
越想越委屈,她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委屈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但那泪水还是无法控制地滚落下来。
夜幕四合,屯里炊烟袅袅,寒风萧瑟。
悦悦背着包走过来,看到站在墙根处的丁可鑫泪流满面,两眼空洞望着远方,她紧张地询问:“可馨你哪里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丁可鑫摇摇头,哭得更凶了。
“到底咋了?有人欺负你了?跟我说那人是谁,我这就收拾他去!”
说着,从包里翻出纸巾递过去。
丁可鑫擦了擦眼泪,哭诉着毛毛平平日所做的种种。
她哭着说话,声音颤抖,让人心痛不已。
悦悦听了很是气愤,紧攥了下拳头,轻拍着她后背安慰着,“放心吧,姐给你做主。走,到姐家吃饭去。”
话毕,拉着她就走。
丁可鑫如今独自住在何家老宅,平日自己随意做一口吃。
有时下班累了,就凑合一口。
她看到桌上丰盛的晚饭,却没有半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