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张渔晚眼皮上,受到刺激的她眼睛不得不又紧紧闭上。
“眼睛对光线的刺激有反应了,很快就会醒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张渔晚耳边响起。
“谢谢大夫!”这是宋长洲的声音。
她是不是安全了?张渔晚轻轻抬了眼皮,就看到一张憔悴焦急的脸,胡子拉碴应该是好几天没收拾了。
“渔晚,你醒了!”宋长洲欣喜地看着张渔晚。
“宋长洲,你看起来好邋遢哦!”张渔晚声音细若游丝。
宋长洲摸了下脸,笑了起来,丹凤眼光彩照人。
“我是好几天没有好好收拾了!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弄干净去。”
张渔晚点点头,现在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好困。
“先别睡,吃点东西再睡觉。”宋长洲连忙拿出早就准备的保温盒,倒了点肉粥拿出一些小菜还有一份馒头。
一扭头张渔晚呼吸均匀,又闭眼睡着了,小脸干净又乖巧,宋长洲不忍打扰。
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就静静看着她。
宋长洲心中无比懊恼,自己不该让张渔晚离开自己视线,让她受伤如此严重。
那天看到张渔晚的脚以不自然状态扭曲着,人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宋长洲就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
他执行任务中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可是都没有这一次让自己感到心痛到窒息。
人送到医院,医生说看起来很严重,接上骨还要看后期恢复,她的腿长时间断裂状态,没有及时医治,有很大可能会有后遗症。
宋长洲听到这里差点愧疚死,都怪自己没照顾好她。
宋长洲做了决定,不管张渔晚将来是个瘸子也好或者终身坐轮椅,他也要把她娶回去,好好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丝伤害。
他眉头紧皱,不由想到领导把他的结婚申请打回来,不管他如何请求,领导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长洲,你的前途有无限可能,不该为了婚姻而受到影响!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他当时看着调查结果,父亲是工厂领班,母亲却是大资本家简氏小姐,家族资产可以说是整个南部首富,早在动乱前简家已经把所有资产捐了,但是出身仍然受到影响,而且作为家族唯一继承人简清几年前去世,她母亲的家世虽然跟张渔晚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但是对于宋长洲来说却不是最适合的结婚对象。
理性来说,领导是为他考虑,有不少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介绍给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可是他满脑子都想的是再娶的爹,去世的妈,就留下她一人在这世上。
家中明明有好几个孩子,但是最终只有她下乡。
可以想象她在那个家就像个外人一样,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决定再次申请,如果领导再不通过那就退伍,这个决定他思考良久,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失去什么。
经历了生死,他只知道不能失去张渔晚。
看了看在病床上的女孩,眼神温柔又深邃,他不喜欢在事情上犹豫不决,从来都是自己想要什么就即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