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朵拉刚摸完茜拉的头,脑海里就神速闪过徐晨曦的警告,猛地收回手,却为时已晚,脚下的茜拉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撒开蹄子就往前跑,安朵拉急急忙忙地拉住缰绳,一边稳住身子,一边想要制止住茜拉,却没想到,茜拉完全不受控制,往前跑了一段路之后,就开始原地转圈,像是想把安朵拉甩下去。
&esp;&esp;安朵拉正不知如何是好,旁边冲出了一个人,朝着她大喊:“伏在马背上!快!”
&esp;&esp;安朵拉余光往旁边一瞄,隐约看到一个男的在那跳着脚望着自己,似乎很是着急,但她想要继续望过去的时候,茜拉已经转了个圈,动作更加猛烈起来,似乎很是不满意身上有一个人在那里。
&esp;&esp;她只能依言俯下身子,紧紧地趴在茜拉身上,紧闭着眼睛,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呼声。她的手已经被缰绳磨得破了皮,疼得厉害,她却还是不敢放手,只怕自己被这么摔下去,会摔成脑震荡。
&esp;&esp;突然,茜拉一下子扬起了前蹄,只剩下后面两个蹄子在地上,像是站直了身子一样,安朵拉未设防,直接从上面滑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esp;&esp;她正准备迎接着大地,却突然觉得身下的大地变得有些软绵绵的。
&esp;&esp;完了,她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连触感都坏了?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身下传来一个声音:“你要不要先起来……”
&esp;&esp;安朵拉猛地往下一看,原来自己身下还躺了一个人,她忙手脚并用地滚到一边,然后又爬了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那个人:“你怎么样啊?我是不是压到你了?你还能说话吗?还能叫救护车不?”
&esp;&esp;那男孩转过头正视着安朵拉,努力朝她笑了笑:“没事,我缓一会就好。”
&esp;&esp;安朵拉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把巴掌脸都挡住了,看起来年龄不大,应该刚成年,个子倒是蛮高的,长手长脚的,此刻蜷着身子趴在地上,应该是自己刚才下来的时候压到他了,他还在恢复当中。
&esp;&esp;“你怎么这么傻啊?直接当人肉垫子来接住我,万一我把你压得骨折了,看你怎么办?”
&esp;&esp;那男孩嘟囔道:“就你这个小身板,还想把我压得骨折……”
&esp;&esp;安朵拉没听清:“什么?你说啥?”
&esp;&esp;男孩猛地摇头:“没事,你要不扶一下我,把我扶到一边吧?不然待在草场中央也有点危险。”
&esp;&esp;安朵拉左右望了望,茜拉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估计把她甩下之后,心情愉快地自己甩开蹄子到处自由地狂奔吧?她依言把男孩扶起,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让他勾住自己,然后扶着他往一边走去。
&esp;&esp;“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安朵拉,今天第一次来这里骑马,所以才没有经验把马给惹急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安朵拉想起来要问问眼前这位救命恩人。
&esp;&esp;男孩身子僵了僵,终于,要跟她介绍自己了吗?
&esp;&esp;“我叫傅司庭。太傅的傅,司徒的司,庭院的庭。”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认真严肃地朝安朵拉说道。
&esp;&esp;原来傅司庭跟傅夜来了以后,就在这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安朵拉的到来。却没想到徐晨曦步步紧跟着,他根本就没有接近安朵拉的机会。于是只能一直暗中看着安朵拉。
&esp;&esp;他忍了半天,脚上都被蚊子咬了七八个包,终于忍不住朝身边的傅夜发火:“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那个男的引开啊!”
&esp;&esp;傅夜嘴里叼着根草,有些无奈:“怎么引开?他认识我,我难道上前去把他拉着在这草地上狂奔?”
&esp;&esp;傅司庭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上:“你傻呀?你都认识他,直接打电话把他引开不就行了吗?随便你找个理由,你跟他表白要出柜都可以!”
&esp;&esp;傅夜:“……”我这个表哥就是捡来的是吧?
&esp;&esp;于是当傅夜把徐晨曦引开之后,傅司庭就借机接近安朵拉,却没想到还没有跟安朵拉搭上话,她就把那匹马惹急了,他只能在危机关头冲了上去,给安朵拉当了一回人肉靠垫。
&esp;&esp;虽然很痛,但看到安朵拉安然无恙,他还是舒了一口气。
&esp;&esp;安朵拉笑了笑:“你的名字很好听啊,很有古风气息。”
&esp;&esp;傅司庭望着眼前笑意满满的安朵拉,眼眶慢慢地开始发涩,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吧?傅司庭,傅思姝,他们的父母,起名字确实很好听。
&esp;&esp;安朵拉看到眼前的大男孩眼眶开始微微泛红,有些着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痛?都怪我,要不我们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
&esp;&esp;傅司庭低下头,眨巴了眼睛,又抬头朝她露出了大白牙:“没事的,你陪我聊会天就好了。”
&esp;&esp;安朵拉抬手想给他擦擦脸上蹭到的污渍,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磨破了皮,伤口还有些深,长长的一道,在那渗血。
&esp;&esp;她顿时不敢用这个手去给他擦脸了。孰知傅司庭也顺着她的视线往手上一看,立即急得红了眼:“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都出血了?”
&esp;&esp;安朵拉解释道:“其实只是看起来比较恐怖,因为我是疤痕体质,一点点轻伤都会看起来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