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并不能接替你的学术研究。”
在一家医院内,穿着白大褂配西装的人拿着一沓纸,对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下了判决。
中年男人低着头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孩子,一个只有七岁左右的孩子,一切都安静地好像寂灭了一样,只剩下某个病房里,某人的哭声。那人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眼里满是遗憾地说:
“要不,你去招个徒弟吧,家主大人最近也在找你给他的女儿当老师,说不定她就……”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那人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叹了口气,感到惋惜,中年男人是白家近年来在炼金术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成就的始作俑者,他通过破解了人类炼金术的构造缺陷,让其可以构造出生命,这项成就带来了新的概念和技术,而这也是他需要找人基础他的主要原因。
炼金术不是谁都可以学的,因为他需要人精神的接受水平达到足够的程度,这样才能学会古神留下的知识,但奈何他的后代在刚刚被证实了没有资格继承他的知识。
“谢谢,给我指了条明路……”
中年男人转头就走,一旁的孩子也乖乖地跟着,这对父子没有说一句话,孩子没有牵着父亲的手,父亲也没有问候孩子,两人就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走出了医院。
他们就这样上了车,可父亲却迟迟没有开车的意愿,车内的空气变得冰凉,可此时明明已是七月的夏天。
孩子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额头上不断地冒着冷汗,耳朵里发出刺耳的耳鸣……
“余庆啊,下周放假以后,我在校门口等你,你和我去家主家里,爸爸去当老师。”中年男人烦躁地拿出了烟,但犹豫片刻后又放了回去,只得拿出口袋里的口香糖发泄似的嚼着。
“我一个人在家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在家能干什么?跟着老爸,谁信那些鬼东西啊,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学不了,就算学不了,也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混个眼熟,蹭他两个月的饭。”中年男人半开玩笑地说着,车里的气氛也放松了下来,孩子吐了口气,说了声“嗯”。
……………………
一周后
车上,余庆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林和田地,心里有些紧张,他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但好像没什么值得整理的,他身上也就一套帽衫和学校的校裤,多么日常的搭配,尽管和老爹那名贵西装合起来完全不像一家人。
“待会到了以后,少说话,以免被挑刺。”
中年男人为数不多地提醒了余庆,余庆也回答道:“知道了。”
在那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有的只有轮胎在马路上疾驰的声音和周围牧场主的饲养的牛羊的叫声,这些声音让余庆的困意逐渐上升,直到他完全睡去。
他睡得很沉,直到到达了目的地,他父亲把他跩醒时,他才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睛,慵懒地下了车。
车停在一处硕大的别墅面前,几个佣人也将两人引入了大堂,大堂内部虽主体为西方的简约优美的风格,但在一些装饰物上却刻上了中式的神兽、红结和鹤羽的雕刻,和许多贵族家的设计一样,大堂中央也有一节气派又庄严的楼梯,大理石的台阶质感很好,但余庆的目光却看向了这台阶的护栏,是雷劈枣木。
“庄园里的所有家具和木制用品都是雷劈枣木哦。”旁边的佣人看余庆好奇的目光觉得有趣,于是又补了一句。
走过大堂的楼梯,是一道长长的观景台,观景台的对面才是居住的地方,中年男人看都不看一眼这些庄丽的设计和台下的花草路水潭,而余庆看了看下面的景色,又看了看父亲,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在走过了观景台,映入眼帘的是硕大的人造湖,湖上搭着中式的木桥,桥的对面又是一栋别墅。
在那之后,余庆被安排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和其他的房间比起来很小,但却十分对余庆的胃口,有床有卫生间有浴缸,还有快比他人还大的电视,余庆对于有钱人的愤怒从小就埋在了心里。
他的父亲被管家叫走,不知道去了哪里,佣人说除了授课的时候他这两个月可能都见不到他父亲了,但他们会照顾好自己和他们的少爷小姐。
“少爷和小姐啊……”
“希望这辈子不会见面。”余庆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毕竟见到了以后的尴尬局面他可不想遇到,与亲戚家的孩子是如此,那么自己父亲的老板的孩子就更尴尬了。
这么想着,余庆决定出去逛逛,毕竟光是这个庄园都够他逛的了,感受自然之美是一切生命都无法拒绝的,这也是这个年龄段第一个能把摸鱼说地这么有品的人吧。
现在天已经暗了下来,天空被橘红色到深蓝的渐变所填满,时不时有被染成橙色的云飘过,庄园的灯也亮了起来,余庆走在石子路上,周围的草地和植物刚刚被园丁修剪完,现在正是最端庄优雅的时候,走过了花园,余庆走到了人造湖的钓鱼台上,随地盘腿座了下来。
“无论看几次,都会觉得好大啊。”
夕阳打在湖面上,不知是烧红了湖水还是撒下了橙汁,但在孩子的幻想中,一切皆有可能,余庆安分地看着,直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孩,女孩将花架摆放在男孩旁边,打开了颜料盒和笔盒,也没官旁边的男孩,就开始了绘画。
余庆没有说什么,女孩也没有说什么,余庆只是用眼角看了看女孩,女孩长着与年龄不匹配的仙人般的脸庞,有着黑白相间的头发,长长的眉毛让人忍不住去细数,晶莹剔透的棕色眼睛证明了他中国人的身份。随着视线向下,少女穿着是服饰实在是过于普通,除了黑白还是黑白,整个人就和办丧事的一样,虽说余庆这个全身土黑的人没资格说她。
天色逐渐全暗了下来,别墅里也走出了几个佣人人朝两人走来。
“唉,今天就到这里了吗?”
“想继续画就画呗,管那么多干嘛?”在说出去的下一秒,余庆就后悔说出这句话了,因为女孩一副惊奇的表情看向了他。
“原来你会说话。”
“嗯嗯嗯,我会说话,可厉害了……”由此可见从小烂话就已经布满了他的生活,他站起身来,有些尴尬地把手揣进裤兜。
“小姐,余先生,该用餐了。”
佣人走了过来,提醒了两人后就开始为女孩整理画材,余庆见状也上去帮忙,小孩子脸皮薄,还是要做些事情的,他可不想吃白饭,即便以后会教会桐祈吃百家饭的优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