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的方法好!寇仲,你想大伯帮你争天下,就帮我们这个忙,我与致致说说好话,没准致致因这事不生你的气,答应嫁你。”沐萱诱劝道。
寇仲犹豫道:“为什么是我和小陵动手?”
“因为我们和石之轩什么关系也没有。”徐子陵答道。
寇仲摇首,叹道:“我们暗算石之轩,岂不是一点便宜也占不了了,他要是记起仇来,我们还不得被他扒皮。”
“有我们在,你怕什么。你们暗算我爹,我们暗算我娘,要死一起死!”元誉拍着他的肩,笑道。
“好。”寇仲与徐子陵面面相觑,无奈地点了点头。
意园。
将被算计的两人双目对视,坐在榻上,点点的烛光流泻,照在两人的侧脸。清清收回视线,翻身下床,不理会身后的石之轩。
脸上笑意未变,眼底却透着一丝怒意,石之轩凝望着清清开门的举动。不曾料到清清醒来的第一话,竟是让他离她远点!而她那警惕的目光深深地映在他眼底,心头的怒火慢慢燃起。
缓步走出房间,清清望了眼随风荡起的秋千,想起脑海中一闪过而的画面。原来宋逸是她的爹,她竟将爹给忘了!而她在九岁那年与石之轩相处过一夜,她怎会石之轩再遇?石之轩为何会成为她的夫君?清清着实想不起来。
“二哥,我想起我在何处见过那个瓶子!”
一道声音将清清的思绪拉回,望了眼四周,这发觉自己出了意园,身站在花园间。循声望去,是二哥和三哥,清清正欲叫他们,却在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愣住。
“你说清清可能被人下了失心盅!”
“是,失心盅的解药只有一颗,只有下盅的人才有。”
“阿智,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声音渐渐远去,清清靠在树干,惊愕地望着前方。一种可以让人忘却前程往事的盅,如果下盅之人死去,且无解药,被下盅的人也活不了多久。倚着树干,清清慢慢蹲□,双手捂着头,试着想失去的记忆。
天色渐渐亮起,眼微微睁开,望着前方灰蒙蒙的雾,目光幽深,心头思绪万千。缓缓迈步,进入灰蒙蒙的雾中。
***
十日后。
冰冷彻骨的寒风袭来,石之轩站在湖面一艘画舫上,负手立在船头,望着天上的星月。良久,视线移至湖面,湖面上一盏盏河灯缓游,微弱地烛光慢慢聚在一起,亦有令星月黯然失色之感。
双目半眯,石之轩轻踢脚边最后一盏荷花灯,握着酒壶的右手一抬,仰首喝下壶中的酒;左手一指轻弹,劲气带着跳跃的火燃落在河灯上的烛芯。再望那盏河灯,已随风游向湖心。石之轩轻摇首,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岸上草丛里,寇仲小声道:“元誉,你爹在画舫上喝了十日的酒,你娘将自己关在书房十日。我们出手,他们未必领情。”
目光投往画舫,见石之轩脸上淡淡地红晕显出,可见其醉意。元誉压低声道:“你以为我为何让言叔送酒?那是二十年前,我和娘亲手埋在幽林小筑古树下的“雪润香”,他喝了整整十日,未必能使出内力。半个时辰后,你们出手,我去告之沐萱。”
宋阀有间大书房,名为“古斋”。
此时偌大的书房里,清清跪坐在书案前,伸手翻阅着宋氏先祖留下的古籍,希望能从中翻出解失心盅的药。书案四周已摆放着数十本书籍,不知不觉间她已在书房待上十日之久,对石之轩喝酒之事更是不知。
沐萱端着一杯茶推门进入,走至书案前,柔声道:“娘,喝杯茶吧!”十日来,她每日这个时辰为清清送来一杯茶。
抬眸见递来的茶杯,清清微笑着接过,轻抿茶水。过了一会儿,她将茶杯递还,沐萱接过后转身离开,清清凝望着她的背影,微启朱唇,唤了声萱儿,这些日子她一直想和萱儿说些话。当沐萱转身望向她时,清清却又不知与她从何说起,故只是笑笑,嘱她早点休息,看着她步出书房。
轻轻的阖上门,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木门,沐萱提着的心放心,之前被娘唤住,她的心便忐忑不安,差点以为被察出不妥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沐萱轻抚了下胸口,转身望向站在园口的侯希白,淡笑着走至他身前。
正欲开口说话,两人同时被人拉向一侧草丛,沐萱侧首望去,低声道:“哥,你唤一声便好。”
望了眼沐萱,再望向侯希白,元誉抬手一掌拍在他肩。侯希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攻,未来及反抗,一连往后退上几步,直至园口才稳身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