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皇帝日渐倚重贤妃桓王一党,打压她与太子,如今太子先有了子嗣,总算是领先桓王;忧的则是这子嗣有林谣那样一个低贱的生母。
若是能去母留子,他日再给这孩子寻个出身高的养母……
皇后须臾间已经将事情想得甚远,她默了默,才又问: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日前了。”
“日后再有这样的事,须得尽快给本宫递信。”
“奴婢遵旨。”
皇后眉头紧皱着,眉眼之间,与太子有几分相像:
“太子呢?太子知晓这事有何表现?”
那宫人张了张口,片刻后,才有些艰难地说:
“太子殿下喜不自胜,这些时日百般呵护照看林小主,全然、全然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
“嚇,”
皇后闻言,很是不屑地低咒一声,
“这么个狐媚子就将他迷住了,这不经事的。那林氏可有恃宠而骄?”
“这……殿下百般宠爱,不仅将公文都搬到静轩阁,林小主就连到门口多走了几步道也要殿下抱着才肯回来……”
听了这话,皇后忍不住甫一拍桌,冷冷道:
“岂有此理!明日本宫就要瞧瞧她到底给太子下了什么迷魂药!”
“娘娘息怒!如今、如今殿下许是不会轻易让娘娘召林小主到宫里来了……”
这女子嘴上虽说着“息怒”,可说出这话却无异于添油加醋,令皇后的怒意又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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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皇后的传唤来的比阿谣想的还要早。
她虽然对这件事情已经胸有成竹,可是想到要去面见皇后,还是心中隐忧。
阿谣坐在镜前,身后的宝菱为她绾髻。这一早起来就没见着春喜,她不禁问了句:
“今日怎是你来梳头,春喜呢?”
宝菱闻言,笑道:
“奴婢梳头的手艺比春喜姐姐可不差的,姐姐许是昨夜睡得晚了,今日实在疲乏,这才叫奴婢来代她替小主梳头。”
她边在阿谣发上放了个雕花翡翠金步摇,边继续说道:
“春喜姐姐今日恐怕有些起不来,一会也得奴婢随小主去面见皇后娘娘。”
“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