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芜觉得三伯未免有些太激动:“我上学几步路而已,你油门都没踩热就到了。”
三伯啃下一根油条,许听芜趁机递上一块湿巾,他慢条斯理地擦手,又严肃又似是玩笑话地说:
“我不得去看看你的学习环境?我不像林宏济菩萨心肠,什么地儿都让你去,什么人都敢让你结交,你说学医的是不是都挺善良?”
三伯的话指向性很明显,许听芜不说话了。
要是按照她的性格,她必然会反驳,可直觉告诉她,她还是忍下来比较好,要是表现出叛逆的态度,可能适得其反。
逼临学校,许听芜急忙招呼:“在这儿停就行了,别开太近。”
“咋的,你觉得高调了?这不像你啊小猴儿,你以前可是谁的眼光都不在乎的。”
他这样说,许听芜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真的变了蛮多的,就是不知道变化好或坏。
三伯配合地停下车,她推门而出:“三伯我去上学了,拜拜!”
三伯硬是从她这点儿小细节中读出点好笑的感觉来,戏谑一句:“去吧,在逃公主。”
纵观全局不知变化好坏,不过至少一分钟之后,许听芜觉得是好的。
因为她在校门口碰巧看到了盛遇,他穿了校服,高高的身材在一众学生中很是瞩目。
“盛遇!”她笑着朝他跑去。
盛遇先是一愣,随后脚步停住,站在原地等她过来,他在对她笑,很温柔。
“好巧呀!”她大方地表达。
他轻轻点头,在她头上摸了一下:“嗯。”
正是上学时期,门口聚集了许多学生,他们过于明显了。
许听芜往来时的方向心虚看了眼,扯了扯盛遇的袖子:“走吧,我们去教室。”
走过一截长长的水杉路,来到主楼楼下,许听芜对他说:“我三伯来了,周末带我去市里一趟。”
盛遇安静听她说,配合地给出反馈:“嗯。”
许听芜眼神一晃,瞄到盛遇右手食指上缠了两块创可贴。
“你手怎么了?”
盛遇抬起手看了眼,淡淡说:“不小心,烫了。”
“怎么烫的?”
“烟灰,掉下来。”
因为今天盛遇表现如常,看不出异样,再者他平时受的伤触目惊心多了,她也就没特别紧张,只以为是盛遇抽烟被烫了一下。
“烫伤也得涂药,你涂了吗,不然你揭开,我帮你上个药?”
盛遇摇了摇头,把手收回去了:“不用。”
“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许听芜劝说。
盛遇点头。
许听芜还是放心不下,走到教室,她从课桌的小药箱里找出了烫伤膏:“不严重也涂个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