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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日子在霍老三埋怨和婆娘的嚎哭下就这样走着,家傲还是满街的转悠,这回好了,村子里又出现了一道风景,漂亮的媳妇跟在直直的家傲身后走几步,停几步-----

转眼半年又过去了。这半年,家驹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十天有八天在外面出差,即使在家,也在公司住,惹得霍老二俩口子不住地抱怨,“这也没家了,什么都不顾了,眼看那大人了,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啊!”说归说,他们见儿子真的很难,竟发起愁来了。

思琦也有些不满意了,整天在外忙乎啥?真是的,公司就耍我一人了,见你比见皇帝都难啊!思琦还指望着这半年和家驹有个进展呢!

家驹听着他们的不满,什么也不说,还是照样出去。家驹的苦比谁都多,但他敢说出来吗?难道他不想回家吗?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家里,在那个墙头上,在那个有些破旧的大门外------

他多么想听听那个女人的声音,每天,满脑子都是古怪的想法,是不是又挨家傲打了,受伤了吗?可恶的三婶是不是又吵她了?

他不敢回去,他怕,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远远地躲着,躲着----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家驹会瞪着屋顶,回忆着那个女人的一切,那张苍白的脸孔,那双执拗的双眼,还有那雪白的双肩------家驹就这样痛苦地熬着,熬着----

这天,家驹从省城很晚才回来,还带来几个技术人员,说是探矿的,谁也不知道家驹在搞什么?思琦也懒得问了。公司临时住不下,家驹只能回家了。

一进院子,就听到西院的热闹声,好像是雨竹没喂饱家傲,婆娘正在指桑骂槐地骂着:“没良心的,心都野了,自家的汉子都照顾不好------哎呀!要是我那闺女活着,多好啊!”每次婆娘撒气泼来,都会把死去的闺女挂在嘴边,好像时刻在提醒着雨竹,你要记住,你是替我闺女还账的。

家驹恨得牙吱吱响,脸色铁青着,刚要迈步往外走,衣服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娘。

“家驹,你干啥去?又要管闲事啊!不许去。”霍老二媳妇可不愿意儿子再挨骂了。

“我说说婶子去,这样太过分了,好像人家真是还账的。”家驹还要往外走。

“我说,你是不是找挨骂没够,本来你三婶就说你没安好心,不许去。”霍老二媳妇死死地拽住儿子。“好多天没回家了,回来就闹闲气,值吗?”

看着妈妈苦苦的哀求,西屋的声音也小了起来,也许是三叔回来了吧,三婶就怕三叔一个人,只要是丈夫一回来,立刻闭上嘴。她可不想因为媳妇一个外人,挨一顿臭骂。

家驹刚进屋,霍老二俩口子就围了上来,儿子长儿子短的,甭提多亲热,也是,儿子自从生意做大了,看见他还真难,这回捞着了,得好好说说。

“家驹啊!今年都二十四了,你看村东头老刘家那小子,比你还小呢,孩子都满地跑了,啥时抽个空,去思琦家提提亲,把事办了吧!”霍老二语气和缓地对儿子说。

“爹,我的事你们别操心,再说了,我和思琦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混账,又说这话,不是那关系,是啥关系?人家思琦多好啊!对我俩口子也好,人家城里妞从没瞧不起你妈俺俩,现在就差叫一声爹妈了。明天,我亲自去-----”霍老二急了,脸都涨红了。

“你们就别管我的事了,烦死了----”说着,家驹跑出了家门,留下了怅然的老两口,这小子,心里到底咋想的?

西屋又响起了婆娘的絮叨声,大门外,一个黑影在徘徊着------

第 041 章  心痛

家驹每天用繁忙的工作压抑着自己,压抑着对雨竹的惦记,有时,他恨死了自己那龌龊的想法,为什么看见那女人,就想紧紧地抱紧她,是不是不道德,对不起家傲,但,她算家傲的女人吗?要一直这样下去?对她太不公平了。

他又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在花儿葬礼上那样闹,也许这个女人早离开了,不至于又一次跳进这个火坑里------每天每夜,这个女人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白天还好,工作,是最好的遗忘办法,但漫漫的长夜,家驹怎么过-----

本以为看不见她,就可以慢慢淡忘对她的挂念,可是,这几天却更加强烈了,只要看见前面的家傲和那个女人的身影,他都绕道走,努力地不看,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硬起来。他怕,他怕自己的心管不住,心血来潮,会把女人带走,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他不敢想了。

睡梦中,家驹突然大喊一声:“不要----”身子也随着“腾”地坐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嗨!是梦啊!家驹松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来。刚才的梦太吓人了,他梦到了家傲不见了,那个女人在山上呼唤着,奔跑着,自己也在后面追,突然,那个女人站在一道悬崖上,悲伤地看着自己,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突然,她转身跳下了身后的悬崖。家驹吓醒了,长这么大,没做过这样吓人的梦,家驹的困意全消了,一直瞪到东方发白。

梦好像真的很准,这不,家驹正好赶着去县城,村里热闹了起来,家傲又犯病了,满街跑,这会儿,又上山了,媳妇在后面追呢!家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心中的原则,他飞奔着跑上山,耳边的风在传送着雨竹的呼喊声,家驹的心突然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昨晚的梦,脚步更快了。

前面弱小的身影在奔跑着,风吹散了长发,但雨竹顾不了了,继续跑着,喊着-----家驹几步赶了上去,拽住了焦急的雨竹,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不走,笨蛋----为什么?”家驹的声音嘶哑了,红红的眼睛瞪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女人。

雨竹怔住了,用手指了指前面,说不出话来,胸脯由于跑得用力,一阵阵起伏着,嘴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看着在风中摇曳的小可怜,还有那迷离的双眼,家驹猛地把那弱小的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头扎在雨竹的秀发里,竟呜咽起来。

“傻女人,你为什么不走?你走吧!离开越远越好,我求你了------”

这,这----雨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被紧紧地抱着,搂着,她感觉好温暖,好累啊!此时,雨竹忘了家傲,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就这样闭上眼,贪婪地躺在这宽阔的胸怀里,许久许久,她真的舍不得离开-----

“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不会还在这里-----我混蛋----你走吧!去找那个人,好不好?”家驹语无伦次地检讨着。

雨竹好像突然醒了过来,猛地推开了对方,有些不信任地看着家驹。家驹看着雨竹的眼睛,不断地说:“我真的不管闲事了,我说的是真话,你去找那个人吧!我帮你----”看着眼前的人,雨竹不相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是真的,是那个人,但-----雨竹回过了神,平静地说:“我哪也不去,这挺好的,你走吧!”说着,就向前面跑去。

“你笨啊!这是人的日子吗?你走----不要让我看见你----”家驹发起疯来。

“我走不走,是我的选择,不过,谢谢你的关心----”雨竹说完,还对家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跑远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这个人了,因为她已读懂这个男人的内心了。

家驹怔怔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听到女人说不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自己不是希望她离开吗?想到离开,家驹的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家驹矛盾了-----

家驹是个很有魄力的年轻人,这几年在外面闯荡,眼界也宽了,一个小小的土特产公司远远满足不了家驹创业的伟大构思,他的心更大了,随着国家对矿产资源政策的放宽,各地都兴起了民办企业开采,家驹的脑子也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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