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刚走出去,就有侍卫来报。
“太子殿下,玉郡主并不在姜校尉的府中。”
杨广听闻此言,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什么?不在府中?那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找到?”
“回殿下,我们在半路就碰到姜校尉府上的人,他们说姜校尉离开后玉郡主就醒了,然后就吵着闹着非要让姜校尉府上的人护送她回登州,他们拗不过玉郡主,又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所以只能送玉郡主出城去了。”
“什么?出城了?回登州了?”杨广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快速跑到那侍卫的面前,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瞪着侍卫,彻底丧失了机智,状若疯魔的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追回来!快去!”
“殿下,您为何如此发怒?”姜松看着发怒的杨广,心里想笑,但又忍住了,脸上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既然玉郡主已经醒了,她要回登州就让她回呗,您还非要把她追回来干什么?”
杨广听到姜松这话,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狠厉与猜忌,怒道:“姜松,你莫要在这里给孤装傻充愣!玉郡主知晓了太多不该知晓的事,她这一回登州,若是在她父王面前胡言乱语,那后果不堪设想,你当真不知?”
姜松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疑惑的神情,赶忙躬身道:“殿下,末将着实不知啊,末将只以为郡主是思念家人,这才急着回登州,却不知其中竟有这般隐情。只是,不知郡主知晓了何事,竟让殿下如此担忧?”
杨广扭头看着姜松,反复观察他的表情,眉头是皱了又皱,脚下也来回不停的踱步,似是在判断姜松所言是真是假。
但仅仅是片刻,他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姜松轻声道:“也罢。姜松,如今你也算是孤的心腹了,今日孤便与你透个底。”
“那玉郡主不知是从何处得知了些关于孤的流言蜚语,竟怀疑孤有谋权篡位之心,所以孤就打算让宇文成都把她暂时留在皇宫内,跟她好好解释清楚。可没想到她却意外碰到了脑袋,又意外让你救了过去。”
“不过,你说孤如今身为太子,乃一国之储君,未来的帝王,你说孤有必要谋权篡位吗?这天下不早晚都得属于孤吗?”
“可玉郡主她偏偏就信了这等谣言,而这等无稽之谈若是传扬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必定会搅得朝堂大乱,大隋根基动摇啊!你说孤能不担忧吗…”
姜松佯装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道:“殿下,这…这怎会如此?不过殿下所言极是!我想定是有人恶意造谣,妄图污蔑殿下清誉!而玉郡主,也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杨广看姜松有模有样的帮自己分析,微微点头,但脸色却依旧阴沉,他看向姜松,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姜松,孤与你交谈已久,知你向来聪明伶俐,此事你可有何良策?”
姜松听到杨广问自己计策,心中暗喜。这正是他今天没有随着杨玉一同出城,反而选择冒险来找杨广的最主要目的。
他要做的,首先是利用自爆机缘巧合救出杨玉的消息,来稳住自己在杨广身边的地位。同时又用杨玉离京的这个消息,逼杨广不得不立马动手称帝。而自己又可以借机离开京城,错过这个新旧皇帝更替的旋涡。并反过来再利用杨玉还未到达登州,杨广就成为新帝的消息,来打杨玉一个措手不及,迫使杨玉为顾全大局,不使天下再次陷入无尽的争斗,从而选择隐瞒事实,不再与杨林说出事情的真相。
而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再返回京城,利用自己压下杨玉,没让杨林起怀疑的这个功劳,从而在杨广这里谋取更大的利益。此为一石多鸟之计也。
所以当下他毫不犹豫的就提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殿下,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快速将郡主追回,向她解释清楚。同时严查是谁在暗中造谣,一旦查出,立刻斩首示众,可千万莫让这等谣言扩散出去才是。”
“殿下可差一人马上出发,趁玉郡主尚未到达登州之时,将其带回。不论她是否相信那是谣言与否,眼下都得让她待在这大兴城,不能让她做出扰乱靠山王对殿下的印象之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哦?你也这么觉得?”杨广看着姜松处处为他着想的样子,心中对姜松的怀疑顿解,“那依你之见,派谁去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