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了这神经病好几日,发现他每日都混在赌命台上。他的剑越出越快,他的打法越打越疯,不避伤,不惧险,整个人就好像……沦陷在了生死之斗里。
所幸他的剑法还是那套普通无奇的剑法。
白游生蹲守了一段时间,并没有怎么困难的,琢磨出了破剑之法。
他胜券在握,卷起水袖,注视着最后那道比其他铁篱钉更为精巧的暗器撕裂风口,以刁钻的角度,斜斜地朝剑客的右手钉去。
是的,这才是他的目的!之前的所有都是幌子,只有这一支才倾注了真正用意!
招式已拆,剑势被扰,后力未继,有退无进。天赐良机更待何时。
林锦败退得毫无思索的余地,他几乎是被赶在了客栈门口。雁鸣剑身震震,手心发麻,可他并不因为险境而气馁惊惧,甚至前所未有的,他有一种离奇的新鲜快感。
自昏迷后就被莫名压制的内力泄洪而出,他运起心法,血液仿佛被烧得沸腾,一呼一吸难以收束,雁鸣的轻颤也算叫嚣。
他英俊的脸扭曲骇人,低声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他说:“我讨厌珍珠。你,你们,通通受死。”
语毕,特殊的铁篱钉已飞至,微尘炸开,钉身竟爆出了一束子钉,子钉倒刺勾起,并排连接,篱笆栅栏似的模样,足有一虎口的长度。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毒辣的机关,怎么逃,如何避。
“哥哥!弃剑脱身!”
女子急促的呼喊格外引人瞩目。
不弃城已经许久没人敢私斗了,客栈里的众客早作旁观之态,默契地退到一边张望,眼下他们纷纷闻声抬头。
同样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清静和尚立马后退两步,一脸不该有的吊儿郎当相立马变得木讷痴呆,他垂头似在自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楼下林锦的真气骤然暴动,他充耳不闻,字字泣血:“你怎敢辱我!你怎敢辱我的剑!我乃林氏嫡子,我会一鸣惊人,会一飞冲天!”
他双手握紧,出剑,动作快得清静都惊异了一刹,但也只是一刹。
蜀中唐门的左右鸳鸯袖,右袖胭脂扣缠人,左袖铁篱钉伤人,双袖契合,称得上长剑的克星。
虽不知东南角落的遮掩之人为何不使右袖,但此番一看,分明有备而来。毕竟这人不仅重新改造了左袖铁篱钉,还吃透了剑客的招式。
清静一眼下定语。
剑客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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