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遇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脸色很难看,“你的意思是,七殿下是被柳鹤衍给带走的?”
刚刚说话的那个暗卫点头,“主子,极大的可能,先前柳丞相向殿下示好,与您争宠……”
似乎是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对,暗卫顿了下改口道,“柳丞相不知廉耻的献媚,拆散您与殿下的两情相悦。”
听到暗卫这么说,颜遇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点,他瑰丽的瞳孔转了转,“继续。”
知道颜遇最喜欢听什么话的暗卫暗暗松了口气,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可见柳丞相是对殿下心怀不轨的,且殿下刚越狱,柳丞相就离京了,属下怀疑殿下就是被柳丞相给掳走的。”
颜遇眯着眼,冷戾道,“来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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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国师府。
温子衿端坐案桌前,乌发高束,玉冠清冷,似霜雪般锋冷的五官精致,他眸光淡漠的偏头,看向坐在下首的御史大夫,“我要去乌知一趟,明日。你去皇上那上书弹劾柳鹤衍。”
御史大夫闻言,白胡子都抖了三抖,他慌张的抬头,“可是右相并无错处啊。”
温子衿嘲讽的勾唇,没什么情绪的回道,“我记得前些年仇大人晋官的时候,和大人竞争的那个对手因为贪污受贿被斩了,这才让原本位列第二的大人成功晋官。”
说着,温子衿笑了下,唇色淡薄,“大人的那个竞争对手据说清正廉洁,府上连个烧火的奴仆都没有,不知怎么地就在即将晋官的时候,从府上搜出了千张银票。”
御史大夫被吓的软了身体,瘫坐在地上。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再清楚不过了,当时他和盛成仁竞争御史,但他样样不如对方,眼看要竞争失败,才会使了计谋陷害对方。
温子衿语气平静,却带着无边的压迫力,“仇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御史大夫抖着唇艰难的点头。
温子衿难得温声道,“接连给皇上谏言三日柳鹤衍的错处,若是没错处,我想仇大人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吧,毕竟污蔑陷害旁人不是仇大人最拿手的事情吗……”
仇御史心里又愤怒又害怕,他手指攥紧,本就松垮的皮肤如枯树皮般难看。
温子衿唇角似有一抹讥诮的笑,“皇上若是不信,你便以死谏言,直到皇上相信,把柳鹤衍从乌知急召回来,懂了吗?”
仇御史死死咬着牙,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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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鹤衍陪了一日,谢晚烛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用了晚膳后,谢晚烛就想早早的入睡了。
待上了床后,他见柳鹤衍还坐在小榻上,乖巧的从床帘间探出头,小声道,“今日之事多谢右相了,时间也不早了,右相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柳鹤衍闻言,无声的笑了下,“好。”
出了厢房,柳鹤衍就面无表情的找来几个手下,“去找几身白衣来,再去叫两个扮鬼的戏子,去殿下那间屋子周围转一转。”
知道自家主子对七殿下的情谊,手下不解的问道,“可是那样吓着七殿下了该怎么办。”
柳鹤衍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吓着了,殿下才会乖乖来找我啊。”
第19章疑心
屋外风声嘶哑,呜咽鸣啼和着阴森森的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
烛芯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柔和的光线映照着柳鹤衍的面容,使他周身的气息温润和煦,像是一汪美玉。
木门猛地被推开,谢晚烛连外衣都没披,黑发凌乱的就扑到了柳鹤衍的怀里。
柳鹤衍揽着人,眼眸微不可查的弯了一瞬,他无奈的叹气,“殿下,下次慢点跑,小心摔了。”
他的嗓音清润,尾音带着温柔的气音,好听的过分。
谢晚烛瘪了下嘴,含着泪水的双眸乌润润的,眼角洇着浅媚的红,昏黄的烛火笼罩着白玉似的皮肤,他生的实在漂亮,像是勾人魂魄的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