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我还想嫁人呢。顾阿纤连忙把纱巾展开叠了一下系在脑后。
她委委屈屈地从车上爬下。车夫将一个很大很厚重的提盒交给她。
顾阿纤接手的一刹那,双臂猛地往下一坠。
这都装了什么?
她努力往上拎。
卫宴率先朝山口的石阶走去,宽袖随之摆动,轻逸得如同清风。
他是潇洒的两袖清风,顾阿纤却步伐沉重,几步一歇。
&ldo;怎这样慢?等你爬上山恐饮宴都已结束百年了。&rdo;卫宴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
&ldo;哪有那么夸张&rdo;顾阿纤喘着气。努力的把食盒上一个台阶,她也上一个台阶。
卫宴瞧在眼里,微微一笑。
&ldo;卫郎。&rdo;一个着秋香色飘逸纱袍的年轻郎君从下面扭了上来。傅粉施朱,弱风拂柳,神态如同年轻小娘子。
卫宴凝神看了他两眼,认出是太子詹士陈镐的次子陈淼。
&ldo;卫郎不记得我了?上月我们还一同喝酒来着。&rdo;陈淼有些委屈。
&ldo;自然记得。&rdo;卫宴皮笑肉不笑。敷的这样厚,能认出是个人就不错了。
陈淼大喜,&ldo;同行?&rdo;他就知道,似他这种俊美的郎君,卫郎怎会不记得?
&ldo;不必。&rdo;卫宴淡淡道。
嘤嘤嘤卫郎拒绝我了!陈淼感到小心脏大受伤害,用宽袖遮脸,伤心地奔跑而去。他身后的两个壮实的仆役连忙拎着食盒跟上。
顾阿纤忍住笑,虽然这个时代男扮女装是种时髦,但是每每看到这种郎君,她都觉得好笑。实在是太娘了。
&ldo;别磨蹭了,我不想跟人寒暄。&rdo;卫宴瞥了她一眼。
顾阿纤只好继续拎起食盒往上攀爬。但是裙裾太长了,她想反正蒙着脸,丢脸也是卫宴丢。就放下食盒将裙裾扎了个大疙瘩,露出双脚,果然好走了。
&ldo;有辱斯文。&rdo;卫宴对她的裙子疙瘩评价道。
&ldo;没办法啊,我拎不动。&rdo;顾阿纤嘟囔道。
但即便如此,速度还是很慢。卫宴为此被不断赶上来的人搭话然后被超过。先时,他还耐心地回两句,后来发现都是顾阿纤搞的鬼,便闭上嘴,冷凝着脸色瞧她。
&ldo;我是真没力气了&rdo;顾阿纤讪讪道,&ldo;我们扔些东西吧!&rdo;
卫宴不语。
&ldo;或者把里面的东西吃点?&rdo;顾阿纤又提议道。
卫宴还是一脸沉默的表情。他抬头看了看望不见尽头的石阶路,走过去将食盒拎起。心中郁闷,吃了将近一个月的冷眼,本来是想作弄她一下,但最终还是得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