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个不一样的凡人,或许在有些人眼里,他们就是神仙,可终究他们只是凡人。
“什么叫消失了?”晏冷接到电话一愣,随即有些怒意,现在连军队的人说话都这么委婉了吗?人跑了就跑了,什么叫消失了?!
“晏少,就是……字面意思。我们一直紧追不放,但他们却在阿克峰一带一下子消失了,那里的路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旁边都是树林,我们的车根本开不进去,更加诡异的事是,当我们下车要往树林里追过去的时候,却现原本清晰地车辙一下子都消失了,完全,无从查起。”对方也很恼怒,但恼怒中也带着无奈,实在不怪晏冷生气,单单是他们自己,都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晏冷冷静了下来,觉得这事确实出乎意料,“知道是什么人吗?”
“根据情报局分析,应该是盘踞在阿克峰的‘战旗’,但我们也只是猜测,毕竟一个头目都没有抓到,完全无从判断,只能从他们消失的地点推测。”晏冷点点头,和成確的说法一致,应该是“战旗”无疑了,晏冷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人丢了。”晏冷转过头跟宋人良说道,对此他也很无奈,一出好好的打草惊蛇就这样虎头蛇尾地收场了。
“江州那边呢?”
“还没有消息。”
二人相对苦笑,原本以为只是青龙门内部作乱,很容易便可以肃清,可现在却现,是他们小觑了天下英雄。
明明知道有人在青龙门觊觎着他的帮主之位,明明知道有人要在西藏对他们动手,可现在,内部的钉子毫无踪迹,对“战旗”又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好机会。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晏冷问道,毕竟青龙门是宋人良自己家的事,还得他这个老大带头解决。
“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狐狸自己忍不住露出尾巴。”
晏冷默然,他所担心的并不只是他的好兄弟,他相信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以他的能力想要肃清青龙门只是时间问题,他担心的其实是岑歌。
“怎么,放心不下你的小情人儿?”宋人良调侃道,在他晏冷的相处中,他一直都扮演着大哥的角色,不过从去年开始,他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他猜想,男孩真的是要经历感情伤痛才能蜕变成一个男人的,然而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宋爷自己一定没有想过,他好像也没有经历过感情挫折,他不是也一直自诩纯爷们吗?
晏冷白了他一眼,难得在岑歌以外的人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什么小情人儿?”还没等说完就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往外看看,现岑歌还没回来,悄然松了一口气。
“哈哈”宋人良简直乐不可支,突然给了晏冷一拳,“你快去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哼”晏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脸红,把头扭向一边。
“怎么?是不是想起今天在……嗯嗯?”宋人良揶揄地看着晏冷,出暧昧的笑声。
晏冷怒视,一脚就踹了过去。
宋人良灵活的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恼羞成怒了?”然后继续和晏冷打成一团。
他们都是在人前藏得够深的那种人,只有在真正的兄弟,朋友面前,他们才敢掀开几乎僵硬的面具,露出几分真性情,真面目。
而一旦开了门,显露在别人面前的,就还是那个冷酷的南天总裁,和那个青龙门血染半身的黑dao大哥。
笑闹之后,晏冷叹了口气,说道“我马上要走了,岑歌,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依照我爷爷那边的情况,他们最多履行交易条款就不错了,想靠他们来照顾岑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寒光我本来打算放在岑歌身边,但你也知道,那里面的人都难以驯服得很,让他们杀个人放过火还尚可,若是让他们****保护岑歌,说实话,我放心不下。”
这委实让晏冷头疼得紧,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毕竟在他的计划中,在他走之前就可以处理完江州这些事情,然后寒光就可以跟着岑歌去京城,可现在……
他不能对不起岑歌,也不能对不起兄弟,实是进退两难。
“成確呢?难道你还能把他也带过去?还是你也不信任他?”宋人良大该猜到了晏冷的难题,可他不能大方地说,没事,你把寒光让岑歌带走吧云云,他们都不是能被别人左右的人,他如果真的这样说了,才是陷晏冷于不义。
“成確……”晏冷的手指在裤子上来回地摩擦,只有成確,让他拿不定注意,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让成確帮他完成一件事,可现在……罢了罢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岑歌的安全交托给别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那件事,就只能他再从长计议了。
“算了算日子,再加上我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军区都用了,怕是明天一下飞机就得被架回家,啧啧,真是舍不得啊。”晏冷往床上仰面一摔,有些故作洒脱的味道,可只有他心里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忍受没有岑歌的日子,他真的怕自己会疯。
“你也是不得不走,毕竟你们……”宋人良也说不下去了,到了今天,他真的觉得岑歌是个好人,也能撑得住场面,又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放在心尖上的人,只是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
“是啊,不得不走,说到底,这还不都是我自己作的吗?”晏冷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如果他不用这么极端的办法让岑歌留下来,而是选择做大后再坦白,他们会不会不这么难?他不知道,他到现在一直都想逃避心里的一个问题,他不敢面对,甚至都不敢听见心里的答案。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暴露给他父母知道,他就是想要把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众,他不是等不了,而是怕岑歌不要他了,所以用这种万分卑劣的手段,逼着岑歌不要离开。
他了解岑歌,他知道,如果他为岑歌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他又死不回头,岑歌一定会等他,就算他真的死了,岑歌也会等他一辈子。
他就是这么卑鄙,连他自己都厌弃。
那时候的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相信岑歌会离开他,从来都是他先放弃岑歌的不是吗?岑歌何曾负过他?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下的孽,如今,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分别在即,除了一句保重,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口。
千万句叮咛都在心头化作一句祈祷,望君珍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