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进这忘忧谷之时,她是被扛着进来的。
脑海里至今还闪现着当日门外叫喊自己夫人的那几个男人的声音,是那般迷离且动听,真实且魅惑。
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只觉得双眸一阵发黑,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醒来后便在此山中,掳她而来的那个男人,带着戏剧里的银白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他的掳曦儿来的理由,有些可笑!
曦儿是他毕生见过,罕见的炼药奇才!
仅凭此,曦儿便落入昆仑月的魔掌中,这三个月内,他不断的在曦儿身上加入各种药材,让她试药,不仅如此,在得知曦儿认识草药之后竟然把曦儿当成了免费的药童,采药的工作也交付给她!
曦儿很久之后,在摸索不出洞口所在之时,方才心中跟明镜般,这昆仑月为何会遣她一人来采药而不怕她中途逃跑,那是因为这无忧谷根本就走不出去!
“汗……”
曦儿在这里的日子很清贫,采药,试药,砍柴,烧水,做饭,洗衣。
这都不算什么,更可恶的是她浑身上下便只有这一件衣物可穿,于是,洗完澡她便只好披着床单,等衣物干了之后再穿上。
由于忘忧谷与外界隔离,所以关于吃食,便是昆仑月每月月圆之夜亲自出去采购一些,曦儿咬牙那日终于说出自己想要一套换洗衣服,结果那药人出去一趟,回来扔给她的便是此时曦儿身上穿的青衣长衫,靠,里面连内衫都没有!
曦儿心中暗想,这绝对是昆仑月不知道从哪家农舍的墙头偷来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用细绳子往腰间一紧,勉强这外衫不会拖在地上绊倒她。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只是每天晚上,曦儿都要被他放进盛满药水的大桶内浸泡一到三个时辰,方休!
夜里,他像是一只会吃人的野狼,尽管看不清他那面具下的是怎样狠毒的脸颊,但是曦儿从他强势的压迫感便知道这人不是个善类。
从第一天来她就知道,她想要活命,想要见到她的晟晟,就必须忍辱偷生的活着。
不过,白日里,这昆仑月又像是另外一个人,对她关怀备至到无话可说。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五行药理,内外兼修一一传授给曦儿,仿佛她便是他此生唯一的知己!
知己,当这个字眼在曦儿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她随即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云曦儿,你喝汽水喝多了吧!
傻了吧!
那老男人是个怪物,忘记晚上怎么折腾你了?
你还想让他和你将心比心,你做梦去吧!
可是后面的日子,他越发的不正常,见曦儿会使用银链酬情,竟然交给曦儿一本内功心法,曦儿先是一惊,以为他是试探她,并不肯接。
后来他竟然陪着她一起练,不适合曦儿肯,是被他逼的实在是没办法。
“喂,我不要学啊,我又出不去,我学了有什么用?!”终于有一天,曦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冲着昆仑月大发雷霆。
他只是怔了一会儿,曦儿不知道面具下的他是什么表情,他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你是不是饿了,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泡一下身子!”
“我不饿,又要我泡,现在是大白天,现在是不管白天晚上我都要呆在那药水里了是不是,你这个变态的老怪物!”曦儿是倔强的,她心里这几个月隐忍的难堪和愤怒瞬间爆发。
还以为,昆仑月会狠狠的抽打她一顿,结果,她颤颤惊惊的躲在帘子后,发现那人竟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曦儿伸手解开衣衫,她已经训练到可以在这个男人眼皮底下没羞没躁的随意宽衣解带的地步了。
大步流星般的准备跳到帘子后的大桶内,右肩却被抓紧,往后一拖,直到撞在他的怀内,曦儿上下喘息,挣扎着要起身。
“谁让你泡这个了,去温泉泡着去,快去,等会回来吃饭!”
语气中竟然稍带温柔和少许怜爱,曦儿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靠!又是一张面具脸,曦儿心想这张面具下要么就是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要么便是一张丑陋不堪世间难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