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将金樽放回了盒子里,点头,“晋王樽。”
“姑娘不愧是行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出处。”李洪倒上两盏茶,一一递上。
顾一晨却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目光灼灼的面对着仿佛收获至宝的男人,有些话不吐不快。
李洪瞧出了她的异样,心里猛地一抽,有些许担忧道,“小姑娘这是有话要说?”
“玩这一行的人都知道晋王樽是什么级别的宝物,传闻晋王是明崇祯朱由检的胞弟,因身体先天不足而受尽宠爱,府邸内珍藏着几间房的珍宝,但由于暑夏的一场大火,烧毁了其中一间堆满了金器的库房,导致里面的宝物尽数被融化。”
“姑娘还知道这晋王樽的来历?”李洪听得津津有味。
“晋王本身家缠万贯,金器银器数不胜数,烧毁了一间库房也是不甚在意,后来过了几年,崇祯政局开始腐败,百姓苦不聊生,发生了大大小小的起义,晋王担心自己的珍宝被乱民哄抢,连夜转移,这才发现了被融成了一团的那一间库房,库房内的金器被高温融合成了一块至少有几十公斤的金饼。”
李洪点头,“我听说的晋王樽与姑娘所说的不谋而合。”
顾一晨再道,“晋王虽然贪财,但也是好古物的行家,所以他就亲自设计了一批图样交由当时的金器窑,命令将这一块金饼融成一只只富丽堂皇的金樽,并在每一只下面刻上编号,后来金樽刚刚烧制完成,皇太极连破城防,晋王不得不匆匆将这一批金樽埋于地底。”
“晋王虽说贪图吃喝玩乐,但不得不说死时精明了一把,把所有珍宝分批埋葬,时至今日,也有大部分没有被发掘出来。”李洪不由得叹口气,又激动的摸了摸自己高价买回来的晋王樽。
顾一晨欲言又止。
李洪道,“姑娘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你这只晋王樽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顾一晨问。
李洪倒没有隐瞒什么,直言不讳道,“前两天举办了一场拍卖会,邀请了无数名流大鳄,到场了数十位鉴宝专家,其中还包括林相尹唯一的嫡传弟子程景祁先生。”
顾一晨的手一紧,“这是他鉴赏出来的?”
“我起初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会,等拍卖会开始之后才发现一共三百五十八只晋王樽被完完整整的展示了出来,小姑娘,你是没有看到当时的震撼。”
顾一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更像是一场局。
李洪继续道,“程景祁先生亲自领着一个专家团队现场赏鉴,一致确定这是被埋于地底三百年以上的晋王樽。”
顾一晨忍不住了,低头嗤笑一声。
李洪神色一凛,眉头一蹙,“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一晨抬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脸色骤然一变的男人,也不再隐晦什么,开门见山道,“这是仿品。”
一句话吓得李洪的脸色由红润倏地变得惨白,更是一滴热汗不受控制的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他几乎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当场被吓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