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和孟北海齐齐转头看向顾东隅。顾东隅无视他们的目光,笑着问魏无名:“你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叶扶摇后知后觉,也转过头来看向他,看了一眼,悄悄地问身边的桑榆晚,“怎么你们都看顾东隅?我才是这的掌柜。”然而没有人理会她。
魏无名说道,“让你们帮我跟汪家取一件东西,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孟北海立刻嚷嚷起来,“你让我们取什么都不告诉我们,那万一是让我们送死呢?”
魏无名冷笑一声,傲然说道,“那三位觉得,就凭你们现在这样赤手空拳的去闯汪家,还是在由我镇守的情况下,跟送死又有多大区别?”他看了顾东隅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别以为你们现在有一个高手,就能在汪家来去自如,不说我,只要汪家的机关全部打开,也足够你们喝一壶了。”
叶扶摇看了看魏无名,又看了看顾东隅他们,发现自己实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干脆放弃,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来。
孟北海听了他的话,嗤笑一声,说道,“我还没有见过,有哪位机关大家敢在我面前放这样的厥词。”
魏无名:“你有这样的能力,我不怀疑,但若是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将你放进去,就算是你,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机关的破解之法吧?而等你找到了,哪怕有人从旁护法,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到时候,你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吗?”
孟北海脸上的冷笑一僵,魏无名见了,续道:“所以说,跟我合作是你们最方便、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顾东隅说道:“好,这个事情我们可以帮你去办。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既然是帮你取东西,那杀人伤人则全不在我们的范围之内。若是让我发现这件事情需要伤害他人才能办到,那我们的约定随时可以作废。”
魏无名:“你放心,只是取一件东西而已,我只要这件东西,至于你们如何将其拿到手,是智取还是力敌,则全看你们自己——”话音刚落,他就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样,用力地翕动自己的鼻子,“什么味道?怎么突然间这么大一股酒味儿?”
经他一提醒,另外几人也纷纷在店中寻找起味道来源。孟北海最先找到,他睁大了眼睛,指着桌上点起来的香,“谁点的?”
叶扶摇一头雾水,“我点的。你这香是用什么做的?我觉得比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玉液酿还要好闻。”
孟北海刚要解释,可没等他发出声音,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桑榆晚离得近,连忙去看他的情况,“你怎么了?”然而不等她继续查看,她也晕了过去。
桑榆晚又一次醒了过来,这已经是她晕倒过后第三次醒来了。她看着依旧昏睡的同伴们和魏无名,和眼前跟她昏睡前,布置毫无二致的大厅,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叹完声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桑榆晚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她师父醒了。因为前面两次也是这样,她先醒,接着她师父就醒了。她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果不其然,就见顾东隅慢慢从地上坐起来,见到她,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桑榆晚在心中和他同时问出这句话。
不怪她会这么清楚,因为前面两次也是这样,顾东隅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问她:“这是怎么了?”
那两次她是怎么回答的?
哦,第一次,她急切地跟顾东隅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们店里的人都晕了过去,等醒来,发现时间好像到了第二天。
店里的其他人,像叶扶摇、孟北海甚至是魏无名,后面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魏无名还回了汪家,他们店也都正常的开了起来。本以为,这一天跟其他时候任何一天一样没有什么区别,第二天还是新的一天,时间不停歇地往前走,可等桑榆晚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第二天跟头一天,还是一样的!
不仅是他们醒来的次序一样,就连店里发生的事也都一模一样,甚至连叶扶摇算盘掉下去的位置,都和昨天如出一辙。可更奇怪的是,好像除了她,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异常。大家依旧按头一天的过法,又把这天过了一遍。
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妖怪的洞窟,有人在无形中给她织出了一场幻影,把他们困在其中,无知无觉地这样一天又一天重复地过下去。偏偏除了她,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发现。
到了晚上的时候,桑榆晚实在忍受不了了,爬到桌上冲着自己的伙伴们大喊道,“你们难道还没有发现问题吗?”
在擦桌子的孟北海抬起头看她:“发现什么问题了?”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顿时大怒道,“我刚刚擦的桌子,你又给我踩脏了,快点滚下来,自己把你的脏脚印擦掉!”
桑榆晚充耳不闻,对着他们继续大喊:“我们进入循环了!”
三人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
叶扶摇笑起来:“阿晚,你快下来。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让掌柜的我来好好的给你做一下心理疏导。”
顾东隅也对她说道:“什么循环?你怎么知道我们进入循环了?你这又是从哪个画本子里看来的新名词?”
孟北海不耐烦地说道,“我数‘一二三’,再不下来的话,我拿刀砍脚了。”
见大家都不肯相信她,桑榆晚着急的在桌上跳脚,“我们真的进入循环了,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昨天一模一样,你们就没有察觉吗?这些事情——”她指了一下孟北海:“擦桌子。”又指了一下顾东隅:“搬桌子。”又指了一下叶扶摇:“算账,昨天我们明明做过一模一样的事啊!这不是循环是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
叶扶摇:“这些事情我们每天都要做啊。”
顾东隅了然,“你的意思是,每天做同样的事情就相当于循环了是吧?那我们不是每天都在循环?”
孟北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干活,所以才扯了个这么好笑的理由?”
桑榆晚有口难言,“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真的进入循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