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道言原本并无师爷,他也没有请师爷的打算,眼前这名头戴方巾,手持折扇,不满三十的师爷。
乃是前些时日魔宗肆掠西宁府时遇见。
对方是一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蜀山,然而在魔宗肆掠时,此人竟手无寸铁地阻止起百姓对方魔宗教徒,并且还因此保住了一方村落没有被屠戮。
其胆识过人,便是温道言也极为佩服。
而对方还并非西宁府人士,只不过是游学至此,不过是在那村落的面摊前吃了一碗面而已,根本不认识对方。
“文和,你如此匆急,可是我师姐去前线并未为了御敌?”
汉云峡已经守护,洪山垭口已经重新夺回。
大军哪里还需要一个莫千与。
即便需要,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地让莫千与从大师兄的身边离开。
温道言在西宁也不是一朝一夕,和宿国公有过一次交流,而他也从侧面多次打听过宿国公对于大师兄和师姐之间的婚事是何态度。
结果并不理想。
所以他让许文和注意着宿国公帐中的动静。
倒不是苏幕在宿国公帐中还有人,而是大战突发,西宁府中本来就有不少官员去到宿国公帐下听令行事。
这些人作为温道言的属下,又不是什么军机机密,自然很容易就能够知晓。
“大人,恕我直言,你师兄和莫仙子的姻缘肯定没那么轻松,”
许文和说道:“国公夫人在这边见苏真人,必然是在劝苏真人选择放弃,因为当今圣上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只要苏真人选择放弃,当今圣上立即便是依先皇之言,废除这桩婚事,”
“昨夜宿国公和莫仙子在帐中饮酒,卢司马恰巧有事前去见国公爷商量,听见了国公爷劝莫仙子,而且最后,国公爷好像还。。。还向莫仙子下跪了。”
“父亲都做到这一步了,莫仙子如何拒绝啊,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这是在各个击破啊。”
“有这等事?”温道言大为震撼。
那位宿国公平日里的威严,便是他也替那些士兵感到畏惧,向自己的女儿下跪,这是什么事?
我大师兄如此优秀,需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竟如此这般逼迫师姐?
“走,去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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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汉云峡一战后,洪山垭口收复,大周战线渐渐稳固。
双方战事虽未停歇,但宿国公也终于得空,有了和自家女儿畅聊的时日。
当夜,月明星稀。
军帐之中,父女二人竟在玩骰子喝酒。
军中饮酒,本是大忌。
不过苏幕有办法让自己父亲瞬间清醒,自然不担心。
半个时辰过去。
纵然是酒量惊人的宿国公,看起来也开始迷糊了起来。
已年过五旬的宿国公,其实看不出半点老态,在他的头发上甚至寻不到一缕白发。
刚毅而深邃的面庞仿佛还是青年,和莫千与对坐在一起,竟给人一种根本没有差多少岁的错觉。
哪怕是将宿国公当做莫千与的兄长,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即便是醉态之下,酒气也遮掩不了他这张足以迷惑年轻少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