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思一脸是烟灰,黑一阵白一阵,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也不敢看一旁叉腰盯着自己的人,拽着衣服就像个犯错的罪人,等着被严刑拷打。
待救火的士兵如数退去,萧祁墨走到钟离思面前,一语不发地俯视着她。
离思不抬头还好,一抬头,那脸黑得就跟从锅底下钻过一样。那人怕是盯了她半盏茶的时间,他是有多大的毅力,竟能忍住没笑。
“钟离思,你可真是能耐。”
头上传来那厮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离思点头哈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吃个饼而已,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差点火烧大营,是我的过失。王爷可按军法处置,我毫无怨言。”
见她异常乖巧,萧祁墨连连皱眉,目光停在了她的胳膊上,衣裳被柴火烫出个洞。
离思也注意到那个洞,正想说轻伤并不碍事,人已被那人拉进了别的营帐。
萧祁墨二话不说就要扯离思的衣服,钟离思伸手挡住,难以置信道:“你这是什么嗜好?”
萧祁墨怕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出格,转过身吐出句:“你自己脱,看看有没有烫伤?”
离思愣了愣,心想他定是怕得罪她爹,回去无法交差,毕竟钟离赤诚回漠北的时候交代过,务必看好她。一定是这样,否则说不过去!
火烧营帐一事后,离思就没离开过萧祁墨的视线范围,这也是他的要求,目的是防止她在做出什么令人咋舌的事。
他在训练场上操练,她便在一旁打盹儿;他在营帐内练字,她也在一旁打盹儿:他在教部下排兵布阵,她依然在一旁打盹儿……
如此相安无事四五天后,听底下人说,萧祁墨派守边城的守门军一连消失五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委实诡异。
他带着一小部队人前去查看究竟,离思也在随行队伍中。
行至边境城墙上,放眼眺望,万里河山,尽收眼底。她大抵看了下周围的地形,易守难攻,城门紧闭,重兵把手,别的人相安无事,单守门军不在,或许……
“想说什么?”
萧祁墨双手撑在城墙上,对若有所思的离思问道。
离思侧头看向他,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重兵把守,唯独守门兵不在,要吗这之中有内鬼暗中将他们杀了,要吗就是投敌。”
萧祁墨投来欣赏的眼光,“本王的士兵,宁可战死也不会投敌。”
想想也是,离思看向远方,“那便是出现了内鬼。”
萧祁墨与她并排而立,侧头看了眼那个身形只有十五六岁般大小的人,随口问道:“懂兵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