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很懂他此番作态,但薑惜顏还感受到了他的忐忑脆弱,她有些迟疑地伸出手碰在他的背上轻拍着。
「恩。」薑惜顏低低说道:「不管如何,我会一直记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一点点的感动、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喜欢,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不过这种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又回到了那个冷静自制的薑惜顏。
她多么希望他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为了一个有可能都不会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付出一点都不值得,那个一瞬间的好感心动是无法维持长久的喜爱的。
不是对他没自信,而是自己的问题,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他放开了她,将一条缎带系在她的手腕上,动作轻柔小心就像是看待什么珍宝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这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浅蓝色的缎带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都明显泛黄往上捲曲着,正中样甚至还有一大块乾掉得褐色污渍痕跡。
这个,曾经是她的东西?
「我们以前见过?」伸出手轻轻摩挲了片刻,薑惜顏低声道:「对不起,我忘了。」
「没关係。」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薑惜顏神色恍惚,脑中似乎有些什么一闪而过。
quot;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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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第三者独自一人登堂入室是什么样的情景?
这个画面薑笙从来没有想过,更没想到她有一天会面临这种状况。
很年轻也很很漂亮,身上更是有着她没有的如烈火般的鲜活热情,只可惜眼底的恶意展露无遗,就算在多么灿烂的笑容也无法遮掩住那丑陋的野心。
薑笙微微勾起唇角心底默默评价了一番。
陆琳曼支起下頷笑得风情万种,「您好啊夫人。」
薑笙轻笑,眼底却一点光泽都没有,「你好。」
纵然心底满腔的怒火,可多年来的良好仪态是不允许她做出泼妇骂街的举动。
她有得,只剩耐心。
「夫人,我怀孕了。」
薑笙听闻握着茶杯的手一阵颤抖,她不动声色地放回桌面上,与气冷淡地回道:「所以呢?你跟我讲这些能改变什么吗?」
她眼神冰冷,彷彿寒冬腊月,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嘲讽。
「你这次前来,不就是仗着我不会告诉林天云你偷跑来的事情,才这么有肆无恐?」
被说中心事的陆琳曼微微一慌,的确,天云要是知道自己不听他的话来到他家的话肯定相当生气,他很不喜欢事情逃离他的掌控之中。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当一名见不得光的外室,忌妒着这个冠上林太太头衔的这个女人,她们俩人同样出生平凡只,不过遇到天云的时间早晚差别罢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
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薑笙看出她眼底的不甘和忌妒轻蔑一笑道:「我的确不会告诉他。」
「因为你对我而言,连愿意开口的慾望都没有。」
「你!」陆琳曼气结,「他根本就不爱你了!」
薑笙没有接话,良久,她才开口说道:「除非他开口,否则我是不会轻易退让的。」
他真的狠心至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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