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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而看看那个僵直地坐在皮椅上一动也不动的女孩,双手紧握着那份列着几乎是她家族一切所有物的清单,黑暗前的最后一比重光线从客房透进来,照亮了她往上卷的棕色长发和忧郁的侧面。即使她是如此苍白而眉头深锁,她外表看来依然像是她传奇的双亲。当他抵达雷瀚时,他原本以为他会看见的是一个做作、嚎啕大哭、含怒申辩、失失,或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昏迷的女孩,他从没想过他会看见一位以坚强的沉默面对这一切的年轻女孩。

叹了口气,潘华特决定多等一会儿,他想或许黛丽会有些问题他能帮上忙的。他并不喜欢传达坏消息,但是他对于自己能够在置身于这种情况下而能善尽职责颇为自傲。至于这件工作,和别件没有两样,只不过他比较不幸一点罢了,无论如何,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把工作做好。既然伯爵一向对他相当慷慨,而潘华特又需要他的钱另外再找一位假定是伯爵的委托人并不容易,他决定要尽可能的让新任伯爵夫人开心。

黛丽还是僵直着背,无声地坐在椅子上,华特欲言又止的,终于决定再次开口。“我猜第一批的债主会在一个星期内来索讨抵押品,不幸的是,自从您双亲猝死的消息在报纸上披露之后,我们没办法搪塞或是拖延他们。”他站在门边又等了一下,不确定房内的黛丽会不会回应他,最后他终于关上了门,留下黛丽一个人孤独的在房里。

等律师终于走了之后,黛丽闭上眼睛,强忍着悲伤强迫自己坚强,仿佛只要这么做,她就能停止那些让她软弱无助的突发事件,仿佛只要这么做,她就能摆脱过去这两个小时来她所获知的一切。先是伯特从广场来公布了她父母已经死了的消息,现在呢?又有一个陌生人来告诉她,她们雷家的财产要被拿走作为债务的交换或者是四处散布到英格兰的尽头。

当她今天早上还快意地驰骋在马背上,沐浴在这美好的春天早晨的清香宜人时,她的世界还是原封不动的。为什么在被卷入这可怕、可厌的漩涡之前没有人给她一点预警呢?

一瞬间,她父母的影像浮现在她心头,她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出他们正开怀地笑着,互相举杯祝贺,轻啜着法国香槟,结果竟随着他们的船沉重地、慢慢地没入北海的冰洋里。她把眼睛闭得更紧,把突然凝聚在喉里,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再吞回肚里。她的父母总是沉浸在欢乐、幸福和爱中,即使是在痛苦的尽头也是会是很快乐的。

对于父亲处理财务上的失败,黛丽并不惊讶,她甚至可以看见父亲就在她跟前,吃惊地看着她,“我亲爱的黛丽,”他会说,“我分毫不差地付薪水给那位顾问来替我看管一切啊!我为什么要再复阅一次他的工作呢?总不是要我告诉他,他的工作该怎么做吧?”

“喔!父亲……”她的呢喃打破了书房中的寂静痛苦,“为什么您不回来呢?”但她却没办法让自己生父亲的气,她在今天之前一直都过着完美、自在的生活,她是如此尊敬而又崇拜她的父母,而知道父母是永远的走了这件事毫不留情地锥刺着她的心。

伯爵和伯爵夫人的丧礼在两天后举行,这个丧礼用着低调的态度来处理。雷瀚位于距伦敦有一段距离的郊区,黛丽的父母很少参与交际活动,事实上,他们是宁可离群索居,只享受彼此关怀生活的人。

今天来参加葬礼的有一些邻居,熟识的人和黛丽没见过的远房亲戚,还有黛丽过去六、七年来常见到的双亲的朋友。

不过如果雷氏的丧礼是要减低注意力的话,那么它可是完完全得到了反效果,事实上,潘律师对于她父母所属物的外流已经演变成非常自由了,她父母丧礼的第二天,雷瀚就像是被人潮给征服了一样。黛丽站在她卧室的法式门边,看着不断流动着的人潮在宜人的正月气候里进进出出,那些人的手中全部握着表明他们是债权人的文件,当然啦,没有人是入宝山空手而归的。只有她自己的房间和一些家庭常见的必需品留下,没在那天结束前被搬走,上帝保佑,她不认识任何一名债主。

“妈妈从威尼斯带回来的瓶子被拿走了。”当她看见那已经先拿走几幅画的高瘦男人带着那威尼斯瓶子走向他的车时,黛丽喃喃地自言自语。黛丽记得母亲从意大利带回那瓶子时她才六岁。随着那瓶子的消失,下一个要来分防震剥夺她们家产的人出现了。

在这之前,黛丽连想都没想过要知道他们是谁,他们都是些下流的无赖,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和先前的那些家伙不太一样,他不像那些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她怀疑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让她看起来比较厚脸皮。最后黛丽决定他一定是已经习惯这种惹人厌的掠夺别人家产的行为了,她没必要对那些在今天来她家的人宽容。

黛丽从骨子里觉得呕心厌恶,便紧握着拳头离开窗边,这些掠夺者根本不关心,也不在乎这些东西从哪儿来或是它们所代表的意义。

他们会在乎这些物品可能是纪念品、一个回忆或象征着她的双亲曾共同拥有的美好时光吗?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财产的一部分,是用来自夸炫耀用的。他们会这么说,“你知道这个瓶子原本是雷莫甘的财产吗?那可真是个廉价的交易!”这个想法让她从喉底涌起了一股苦意,她一滴泪也没流,也没向别人诉过一句苦。因为那只会让她受更重的创伤。这三天来她紧绷的神经和强打起精神,坚强地面对悲伤让她费尽了最大力气,而她的整个身子现在忍不住的颤动着,这三天的苦难对她来说实在是折磨。

她强迫自己离开这些让她承受太多压力的事物,她再也受不了继续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得意洋洋的寻找他要带走的东西,也不想再听见他们向潘先生吼叫着要求那些他们有兴趣的抵押品,特别是那个最晚到的不可思议的家伙。

越过房间,她习惯性地踏进玄关,但是她却让自己又暴露在另一个梦魇底下……她在房间内是寂静、与世隔绝的,而玄关上则挤满了那些剥夺他们家产的人和一些基于好奇而来窥看的人。

“全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她这么想着,每个人都在挑选、考虑她们家的私人物品,好象她们家是跳蚤市场似的,他们正忙着把雷瀚给掏空,没人注意溜下楼的黛丽。黛丽快步的下楼,走出那法式大门,决定远离那些人对她挚爱双亲房子令人作呕的蹂躏。

“雷小姐!”潘华特在她后面叫着,跨大步追上她,“我正要派人到您房里告诉您一个消息呢!我们必须好好谈谈,我相信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

黛丽正专心努力着把这些人堆到离她几百里远的地方,所以她显然没兴趣知道潘先生要说什么,“不!潘先生,”她对他喊道,“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她的声音颤抖着,好象是由于潘先生的打扰,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就要让她崩溃似的。

但是潘华特并不放弃,三步并作一步的追上黛丽,“雷小姐,我知道这些对您来说很难承受,”他喘息着说道:“我向您保证,我会善尽令尊所赋予我的职责和期望的。”

黛丽加快了她的步伐,任由她的黑丝裙在通往花园的石阶上拖曳,“我知道你会的,潘先生。但是我现在需要让自己好好静一下。”

“我可以了解,雷小姐,但是这件事刻不容缓。”

“而上次你告诉我的刻不容缓的消息,就是我的父母很幸运的不会因为欠债而坐牢。”

潘华特在草地上停下来,微愠地说。“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雷小姐。至少,你并没有不明就里的被抓走。”黛丽终于停了下来,她想逃跑的计划被雷先生打断了,她已经走到果园的外围,一个至少她能保有几分隐私的地方,但是现在她也无可奈何了,“请继续说下去,潘先生。”她叹道,“好吧,我快点告诉我那个坏消息吧。”

潘华特微笑着挺起肩膀说,“我是要很高兴的告诉您一些好消息,因为出乎意料之外的,我找到一些能够很公平地解决您现在情况的方法。”

黛丽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无论如何,”潘华特继续说道,“你的人生还是要过,你总会参加一些社交活动,然后,你会找到一个合乎您地位的丈夫,您幸运的将成为女伯爵,这是伯爵特别表示要将名衔传授予你的,所以您有很好的机会来选择一位值得托付的人。由于身为女性,您拥有经由结婚的喜悦而忘怀这恼人的财务状况的特权,然而,要完成这一切,您必须要有收入来支出些礼服、仆人以及其他社交一类的东西”

“潘先生,”黛丽瞪大眼睛地说道,几乎为他的谬论大笑出声,“我对找个人生的长期饭票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的双亲觉得这些社交是无情的,而事实上他们把这种事描述得很无趣,所以现在我是绝对不会想找一个丈夫的!我想我宁可保持原状,活得和我双亲仍健在时一样。”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潘华特辩道,“雷瀚是一片很大的产业,光是保持本宅房和所有的房子每年就要耗费至少六千英镑,而其他土地的费用更几乎是前者的两倍。因此当债务完全偿清后,您幸运的话会有几件家具剩下,问题是您要怎么付那些食物、柴薪、蜡烛或是那些随从的薪资呢?我跟管家讨论过雷氏的产业,如此看来,您想回复以前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我以为你说的是要告诉我个好消息的,潘先生,你所说的让我怀疑那是个很坏的坏消息。”黛丽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我是的!”潘华特马上接口,露出一脸笑意,“我找到一个雷瀚的买主了。更正确的说,是他找到了我。”

那些潘华特对她的赞叹、恭维一下子就在春天新鲜的空气中蒸发了,黛丽不可置信地瞪着父亲的律师,“要把雷瀚卖掉?”

“我已经和宏伯特先生讨论过这件事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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