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莨菪是很爱蒲薤白,某种程度上来讲,有点儿变态的那种了。
写他也挺感慨,这孩子也是在人生中本该是最需要家人的那段时光,一切都被摧毁得支离破碎。而他也没有能力扭转什么,也不够坚强。
他出狱的第一反应是回家看看,其实他根本没从过去当中走出来,也根本没有真的接受家庭变故。可惜他自我放弃,也没人能救他。
说句轻松点儿的,我觉得商陆是伯恩山,蒲薤白是拉布拉多,两只凑一块儿,人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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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海洋的外景最后定于上海的浦东新区,正式开机两个月之后,商陆迎来人生当中第一次长期出差。学校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之后,他简单收拾了个行李,托着一个小号旅行箱,临走前站在家门前盯着蒲薤白愣神。
“没意外的话应该两个月之后就回来了。”
“嗯。”蒲薤白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儿留恋的意思。
这平静的表情让商陆失望得够呛,本来以为同居几个月,好歹感情也该比之前更深了才对吧。但商陆总觉得动真情的只有自己,蒲薤白虽然看上去也像是喜欢自己,但似乎也没那么喜欢。
自己在与不在,仿佛都不会特别影响到蒲薤白的心情。
“你会想我吗。”商陆又一脸不开心地嘟着嘴,拉着蒲薤白的手臂,问得十分直接。
“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不能打电话不能发视频。”蒲薤白用手指敲着商陆的脑门。
“视频和见面肯定不一样啊,”商陆抬手抱了抱蒲薤白,“好不容易才让你不那么拒绝跟我拥抱接吻,这要是两个月过去,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那我不就搞笑了。”
蒲薤白抓了抓商陆的脑袋,最后用力嗅了一下,再亲了亲。要论谁更不舍得,蒲薤白觉得自己绝对是胜出的那一个,可是如果表现得太粘人的话、那岂不是很让人反感吗。为了做出成熟的人的成熟举动,他只能控制住自己那些情绪,然后演绎出淡定的姿态:“两个月而已,人哪会这么善变,好了快走吧,吴先生又要催你了。”
“每天晚上都要视频。”商陆抱着他说。
“行行,每天晚上视频。”
“你怎么这么敷衍啊……”商陆委屈地嘟囔着。
“哈哈,你还要抱多久啊,差不多就行了。”
商陆一脸阴郁地松开他,“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蒲薤白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看着他拎着行李箱离开,看着他关上家门。
蒲薤白一直站在玄关,看着那道关紧的门,有些茫然、又很不知所措。不能这么没出息啊,他抬手捶着脑袋,然后昂起头深呼吸想要把那种悲伤的情绪咽下去。
家门又突然被打开,蒲薤白吓了一跳,看到商陆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地吻了上来。这一吻过于强势,蒲薤白差点儿没有站稳,后退一步又被商陆用力地拉扯了回来。
“我是想预支一下这两个月的份额,”一吻结束,商陆小声叹了口气,“但好像没时间了,所以……先这样。不忙的时候我会回来一趟看看你,有事联系我,任何时间都可以。”
这突然的一下子让蒲薤白有点儿绷不住情绪,“有事才能联系你吗。”
商陆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又凑上去亲了亲他:“没事也行,不需要理由、随便联系,联系不上我就联系吴头儿,他的工作应该也就是在旁边接电话。”
“嗯。”蒲薤白点点头。
“那我真的走了。”
“嗯,我们别搞得像什么生离死别一样了,仔细想想也就两个月而已……”
“呵,也就两个月啊,”商陆揉着他的脑袋,“说得可真是轻松。走了,拜拜。”
“拜……拜拜。”蒲薤白道别的话都没说完,商陆就已经合上了门。
也就两个月。
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的“也就”这两个字的呢。
蒲薤白在商陆出差一个月之后,工作结束回到家看到黑着灯的屋子,心情简直是毫无征兆地跌入低谷。
这一个月他都尝试着让自己忙起来,用更多的时间去准备工作,在访谈节目上精神饱满地去应对主持人刁难的问题,以特邀嘉宾身份参加综艺的时候也尽可能地和同组的人互动。就连微博的更新频率都高了起来,甚至他还会挑几个粉丝的留言回复一下。
蒲薤白开始看更多的书,开始写读书笔记,开始在家里天天做俯卧撑,开始研究更多更复杂的料理和烘焙,甚至托人买了一盆多肉盆栽。
他三天两头地邀请司半夏和阳起石到家里吃饭,然后带着他们一起烤饼干、烤蛋糕。当他惊奇地发现阳起石烤的巧克力司康比自己烤出来的要好吃很多倍之后突然又放弃了考取甜点师资格证的离奇想法,继而开始闷头研究要怎么做出好喝的咖啡。
商陆的那些咖啡用具都好好地摆在厨房,蒲薤白曾经会站在一旁入神地看着商陆操作,但这事情真的是看着简单,实际上自己操作的话,不是太酸太涩,就是没有味道。司半夏捧场了几次之后,送给他一台上万的咖啡机,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机器的存在是有一定道理的。”
限制出行外加商陆离开的一个月之后,蒲薤白夜晚回到家,走进没有亮光的屋子,开灯看到那盆似乎没什么生机的多肉盆栽,看着崭新的咖啡机旁边的那些落了灰的咖啡壶,看着地板上的哑铃和茶几上的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