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蒲薤白哭得像是个小孩子,双手揉着眼睛,“不好,我想听他的声音,让我听听他的声音……求你了……”
无奈之下,司半夏用自己的手机给商陆打了电话:“喂,我家薤白想听你的声音,你跟他说两句话。”
“我直接过去找他不就行了吗!?”商陆也是想不明白司半夏这种操作。
“……”司半夏站在病房外面,“唉,我该怎么说呢,他好像还没完全想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刚刚问我今天是几号,然后发现好几天没和你联系了。估计他还没想起来你已经回来了吧,你也别跟他说那天的事。”
电话换给蒲薤白的时候,商陆甚至有点儿紧张,他听到蒲薤白鼻音很重的一声“喂”之后,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喂?怎么鼻音这么重,感冒了?”
蒲薤白在听到商陆的声音后,哭得反而更厉害了,“商、商陆……”
“怎么了?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这是?”商陆慌得根本不管病房门外有没有狗仔,快步朝蒲薤白的病房走过去。
“我、我想见你,”蒲薤白声音很小,很小很小,像是在向谁祈祷一样,“你能回来吗,你可以回来吗……”
“回,我这就回,你不要哭,别哭啊。”走得太急,商陆的肩膀开始隐隐作痛,但他也没心情顾及自己了。
“商陆,我的手机坏了,”蒲薤白啜泣着说,“照片和聊天记录都没有了……”
“有、肯定都在云盘上呢,都能找回来的。”商陆说得非常肯定。
“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用着那台手机……”
“我们再买一模一样的,复刻一下!”
“上面还有好多划痕,边儿上还有点儿碎了。”
“你还记得是哪个边儿吗?我再给你摔出来一样的!”
“你在哪儿,你现在到哪儿了?”
“我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
“常总不会生气吗……”
“嗐,他早就生气了,反正我也哄不好他,回头儿再给他送礼吧。”
“你现在到哪儿了?”
“稍等,”商陆气喘吁吁地走到蒲薤白病房前,拉开病房的门之后,又举起手机,“我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住手机,左手把固定着右手的吊带扯了下来扔到一旁,然后重新用左手拿住手机,装作毫发无伤的样子走到蒲薤白的病床前。
蒲薤白躺在床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商陆,而商陆也丝毫不顾司半夏就在旁边看着,坐在床边俯身张开双臂把床上的蒲薤白轻轻抱住:“我回来了,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