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洲吸了口烟,笑话他问:“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叫什么吗?”
纪明钧沉默,没搭理他。
徐远洲也不要他搭理,自问自答说:“用我们老家话来说就是护崽,儿子被别人儿子欺负了,就去找人爸爸告状。”
“那是我媳妇。”纪明钧不满地说。
“是是,媳妇,但意思差不多嘛。”徐远洲弹了弹烟灰说。
“不是为了这,”纪明钧看到徐远洲不信的表情,改口说,“不完全是为了静静。”
“那你还为了什么?”
多年兄弟,没什么好隐瞒的,纪明钧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
徐远洲听后啧啧两声:“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热心肠。”说着对上纪明钧的目光,讪讪道,“行吧,你这人一直热心肠,但你想想,就算赵弘毅听了你的话,认清了那方亚兰的真面目,他心里就能感激你吗?”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纪明钧从没想过让赵弘毅感激他。
明白纪明钧的态度,徐远洲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他知道,纪明钧这人看着冷,实际上他才是有赤子之心的那个,他参军是怀抱着一腔抱负,愿意为了国家安定抛头颅洒热血。
但他就不行了,他最开始当兵就是为了能吃饱饭,进特种部队是为了早点提干,因为他听说军官转业分配的工作比义务兵复原安排的好,再后来则是为了多攒点钱,早点娶上媳妇。
因此,当徐远洲提了干,攒够了钱,娶上了媳妇,出任务再次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怕了。
徐远洲想,如果是他身处纪明钧的位置,他应该不会到赵弘毅面前说这些话,反正都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只是他这人虽然不够纯粹,但他却能理解纪明钧,叹了口气说:“行吧。”
说着眼角余光扫到由远及近的身影,捂住脸说:“他来了。”
“看你这点出息。”纪明钧没好气地说,很见不得徐远洲这样。
徐远洲则说:“我这不叫没出息,叫脸皮薄,你说他跟他对象要是真散了,咱们这算不算棒打鸳鸯。”
“是我,没咱。”纪明钧抬头,眯起眼睛看着头也不回拐进家属院的人,“而且,他们未必会散。”
徐远洲心想没散也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赵弘毅会不会因为刚才那些话记恨上纪明钧。
但徐远洲知道,纪明钧不是怕事的人,而且先不说赵弘毅跟他们不是一个团的,使不了绊子,就算他们工作有交集,赵弘毅要真是这么个不识好人心的糊涂蛋,那他也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