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皇上知不知道是魏端方对我下的手?”听魏璧读完皇上的御笔书信,我忍不住问魏璧。
魏璧冷哼一声,随手将书信扔在书案上,道:“不在于皇上知不知道,而在于他想不想知道。如今他又重新启用了魏端方,正借着魏端方的武官集团打压杜氏一族的文官集团呢,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不过是随意敷衍几句,表一表他把我当兄弟的情谊而已!”
“你是说皇上又启用了魏端方?”我略一惊讶,又道:“前一阵子不是正冷着魏端方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捧上了?”
魏璧淡淡一笑,道:“冷也好,热也罢,君臣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皇上和魏端方的心里都是明白的。”
我叹了口气,觉得朝堂之道,也是够累的,想了想,又道:“皇上还特意指派了两个助手给你,估计明着是助手,暗地里也是盯着你。”
魏
璧点了点头,沉吟道:“我虽为工部尚书,可一个人却的确是顾不过来全部工事,所以皇上指派助手与我,倒也是光明正大,我也无话可说。”说着,又对着我笑了笑,调侃道:“当初太后把你指给了我,明着是庆王妃,暗地里……”
“暗地里怎么了?”我佯怒,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他身边,夺过了他手中的笔,一脸挑衅地望着他。
魏璧长臂一伸,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按着我坐在他腿上,笑道:“暗地里却是我的卿卿。”
我啐道:“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接下里的几天却甚是忙碌,皇上除了恩准了魏璧的调令,还特意着黄沙县令另外为魏璧择一处宅院,以便安置家眷。
说起来,黄沙地处西北边陲,人少城小,别说是宅院,连像样的房子都不多。
可是皇上的圣旨谁也不敢违抗,黄沙的孙县令硬着头皮,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在城南选定了一处宅子,急急忙忙地来请魏璧亲自过目,魏璧忙着和叶宛巡视城墙,直接就推给了我。
我和喜玫于是上了孙县令特意备好的马车,出了军营的营门,结果晃悠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果然是小城,从城北到城南也不过是一炷香的工夫,也好,以后出门基本靠腿就行。
下了马车,孙县令早就低头哈腰地在车外候着了。
“王妃娘娘请!”孙县令大概四十多岁,心宽体胖,第一次参见魏璧的时候极是紧张,大概是当了这么久的县令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别的贵人,激动地把手里的茶水洒了一地。
我点了点头,笑道:“孙县令无须见外,以后殿下和我长居此地,恐怕还少不了叨扰呢!”
孙县令忙低了头,连连道:“王妃娘娘折煞下官了,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下官自当尽心竭力!”
我抬起头打量着,只见宅院虽然不大,但院外白墙环绕,绿树成荫,倒也显得幽静雅致。
我扶着喜玫的手进了院子,是个两进的院落,大概是孙县令早已派人打扫了,显得极为整洁干净。
只见地上铺了青砖,院内角落里种了不知名的花草,也许是无人打理,花草拥挤在一起,显得不太精神。
院子正中是三间正房,东西两边各是两间耳房,绕到后院,又是一样的配置,也是三间正房并两间耳房,我粗略一算,反正住十几个人是够了。
孙县令大概是见我面露悦色,忙凑上前来,道:“王妃娘娘,此宅院可是咱们城里最好、最大的一处宅院,下官也是费尽心思才让原主人让了出来,娘娘可还满意?”
喜玫在一边小声嘀咕道:“什么大宅院,还不如您在侯府时住的院子大呢!”
“喜玫,”我提高声音,严厉地向她投去一个批评的眼神,又望了望孙县令,正色道:“院子不错,不过你说你费尽心思才让原主人让了出来,不会是强迫了别人吧?仗势欺人的事,咱可不能干!”
(本章完)